四钱头上的狐狸动了动耳朵。四钱只觉脊梁骨冒汗。
刚刚王大人发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类人情世故的交涉，他一直不懂。
但怕处理不好，被师姐一个尾巴甩飞。
还好。
绕过园林之后，进入内门。
门内树木掩映中，一栋三层重檐楼阁出现在眼帘。
四钱下意识想看头顶上的狐狸。
一对比，就感觉师姐是乞丐。
那栋空荡荡的小房子简直就是乞丐们的破瓦房，有个遮雨的、有个塌就行了。更别提师姐还经常不睡屋内。
看得出来，王家很有钱。
大河环绕的地方，土壤肥沃，水产丰富，大多是富饶乡。
而发育多条河流的溪山，更被周边居民称为“神山”，大家对此很是信仰。
年年开春，是溪山地区的一个节日。
面向着溪山祭拜，投放鱼苗，举起舞龙仪式，企望今年也风调雨顺，秋季丰收。
狐狸笙歌想到此，忽然想起，水乡往往酿酒工艺也不错。抬起头，耳朵动了动，鼻子嗅嗅，闻到了酒香。
随着家仆进入楼房，狐狸率先跳下去，跳到桌上找吃的。
要看的人躺在闺房内，几人绕过屏风走进去。
王大人见到狐狸在吃水果，嘴巴动动，转头让仆人换过新鲜的果子。介绍，“这就是小女。”
四钱看向床上闭目的女生，头上贴着一张黄符，伸手要撕，被王大人拦住。
“不能撕，不能撕，一撕就起来闹。”
阿修问，“怎么个闹法？”
说到此，王大人叹气，“找死呗。我也不知道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女儿，120岁了（100岁成年），未婚嫁就算了，我也不指望她什么就想找个上门女婿。偏偏她总想死，劝也劝不住。找了好几家，都说是阴气入体，魂体不安。”
“都治不好。唯有这符能制住一二。”
“诶哈哈哈。”一声突兀的笑声响起。
王大人指着狐狸，“它笑什么？”
阿修不语。
四钱直言直语，“她笑你好笑。”
王大人睁着眼睛，看看小孩又看看狐狸。
狐狸兀自将水果塞到嘴里，见仆人上酒，二话不说跳过去咬着酒壶就喝。
王大人眼神示意，你们不管管吗？
四钱从储物袋中摸出两酒壶放到桌上，转身仔细瞧着道符，他感觉有些奇怪。
下意识回头去看师姐，却只看到一条尾巴。
狐狸正埋头吃喝呢。
伸手去撕道符，眼前忽然晃过一双手，床上的人立马跳床逃跑。
“囡囡，别跑！”王大人大喊大叫。
下人们跑去围堵王大小姐。狐狸跑去凑热闹，不过是去帮倒忙的，阻碍下人们的路线。
四钱疑惑地看着，刚刚，这个姐姐好像是伸手抓自己手，没抓稳，才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跑了出去。
“囡囡，囡囡。”
“大小姐，大小姐。”
房间里一堆人叫唤，而逃跑的女子早就出去了，只有一只狐狸挡在门口，谁跑抓谁，爪子十分锋利。
“还不快把你的狐狸抱走！”王大人怒吼。
四钱回过神来，看着狐狸，好半饷，不动：他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