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钱咬牙，忍住颤抖，强压心头恐惧，“是我认得母亲，师姐以契认之，西王母为证。”
纳猫契。
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师姐请西王母、东王公作证，自书字号将他从蓝英猞手中夺过。
天问没有变化。
“你真身为何？”二银接着问。
二银咬唇，呆呆地说，“无妄。”
无妄花。
世人称之为妖魔花，或者双色花。
天问猛然调动珠盘。
四钱胸口镇痛，吐出一口鲜血。
二银看向算珠，算珠啪啦啪啦动个不停，她收了天问与长绫，盯着四钱，叮嘱：“若要死，死远点。”
转身，“就当，为了师姐好。”
她虽不知道无妄是何物，但从天机盘与天问的反应来看，这个小师弟，是天道所不认可之人。
刚刚只是得知一点信息，天问就想动手杀了他。
欲杀之而后快。
四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内脏破碎。就刚才那一下，话语落地，五脏六腑炸裂。
蓝英猞撑着身子，跌跌撞撞过去，叼起四钱。
“回……”四钱哆嗦开口，却再无力气说第二个词。
蓝英猞自蓝色脊背处长出翅膀，叼着四钱飞离。
四钱离开的事，二银知道。
她默默给二人开了通道，不让外人知道。
回到月门楼，暗门。
拿出天问。
天问变幻为八卦盘，算珠分为八门十六圈。
此时还在疯狂地运算着。
二银咬破手中，逼出心头血，血液滴在八卦天问中心，并立即顺着管线调往八门。
算珠的运算逐步缓慢，停止。而后整齐划一地回调。
原本的险象频生再次化为不可预测。
二银捂着胸口，疼痛不已。
收了天问，走入暗门深处……
笙歌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周围很安静。
四钱没来，二丫头也没来。
思考两息，依旧喝酒。
二十年后。
四钱再次出现在闲居苑。
闲居苑里有三个人，笙歌、二师姐与一个男子。
男子满头黑发，皮肤却是金黑色，干瘦有力，脸瘦长，目光如炬。
他的气场很强，令人无法忽视。
反倒是笙歌作为师姐，懒懒散散，靠在石桌上，一副没骨头的模样。
“哟，闭关出来了？”笙歌笑问。
四钱看了一眼二师姐，笑笑没说话。
男子看着四钱，“小师弟？”
四钱点头，喊一声“师兄”。
“不怎么样。”男子点评。
才出关，又闭关，修为不进，反而有些不稳。确实不怎么样。
四钱没说话。
笙歌看一眼，“你现在才两百多岁吧。”
“两百三十岁。”四钱说。
还未成年。
笙歌瞥一眼二人，“行了行了，你们也坐够了。走吧。”
男子觑了笙歌一眼，没说话。
二银深深地看着四钱，没说话，劲直离开。
两人一同离开，院子里只剩下笙歌与四钱。
“带酒了吗？”
四钱默默将酒放上。
一坛，两坛，三坛，四坛……石桌已经摆不下。
笙歌诧异地看着四钱。
四钱低着头呆呆地一壶一壶地摆。
“诶，你直接把乾坤袋给我吧。”笙歌提醒。
四钱顿了顿，继续一壶一壶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