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森拉过人,摸索着,将匕首往另一条腿上扎,被笙歌一把推倒在地。
暗卫打她不过,一个病秧子一推便倒。
“你闹够了没有!”压着血口子,笙歌怒吼,“老子是给你另一种选择!”
子森咬着牙齿,牙齿都要咬崩了,挤出了一丝笑容,“闹?七年了,你说子森是在闹?”
“我的眼睛是闹?”
“我的腿是闹?”
“我全身的疼痛是闹?”
大吼,“我闹什么能闹到身体残障,人走茶凉!”
压抑着情绪,低声追问,“你说我闹,你在闹什么?”
笙歌:“……”
笙歌:“我们暂时不适合谈话。我先离开。”
子森闻声手中匕首抓紧,猛然向前扑,却没看见前面的椅子,一脑门撞了上去。
声音巨大。
笙歌扭头,只见他满脸鲜血,圆目怒睁,形似厉鬼。
心中叹气。
知道自己若不服软,这个人能自己折腾死。
自己的委屈囫囵打包,丢去一边。上前抓了匕首,控制住人,一边将人平躺检查一边喊大夫。
“祖宗,咱消停会。等上了药,我自我检讨,向你认错。”
子森笑了,“哈,哈哈哈哈。”
听着悲凉。
笙歌知他又想多了,只得耐心解释,“我知道。你并不悔。所有的一切,你也受着。”
“但我怕,我怕你悔。”
“怕你最后一刻悔了。”
“怕你死前怨我为什么与你相遇,拖你下水。”
“我知你感情。”
“只是死亡,足以改变任何抉择。”
子森沉默,伸手摸向上方的人,抚着她的脸,眼有泪水,混着血液躺下。
“这把匕首你收着,什么时候改主意了找我便是。”笙歌叮嘱,“只是这次,莫再叫人拿去了。”
子森叫人融了。
“这样,便永远不会有人拿到它了。”
笙歌盯着他,不知道想着什么。
内心与身躯千疮百孔,生活依旧继续。
两人依旧依偎在一块,依旧在寂静的深夜缱绻到极致,将苦痛拉成丝,再一层层缠绕于身。
沉于苦痛,耽于窒息。
子森26岁那年年初,元宵节还未到,西北地震,死伤无数。
朝廷纷纷议论,说是天怨。
巫蛊之物作祟,霸占朝廷,天看不下去,降下惩罚。
笙歌冷哼。
不过是铲除异己。
真能诌。
皇上令户部拨粮救人,并要求杨丞相斩了妖祟,不然满门抄斩。
子森微笑:“陛下可算找到理由,兔死狗烹了。”
皇上:“混账!你包藏妖邪,饲养巫蛊娃娃,朕还冤枉了你不成?”
子森:“可也正是这个巫蛊娃娃与臣的爱而不得,换得陛下的金銮座。”
“你,来人呐!”皇上喊,“给朕斩了这乱臣贼子!”
朝堂下乌泱泱跪下一片人,“求陛下三思。”
另一批人则与之对抗,支持陛下。
子森被剥去官职,打入大牢。
当天下午,笙歌一官一户地送“咒语”。
晚上,又去到皇宫一个一个送“咒语”。
走到龙泽宫前,整个皇宫已经没有战斗人员。
皇帝看着笙歌,终于感到紧迫的惊悚,“你,想干嘛?”
笙歌微笑。
“阎王留人到五更,谁敢叫人三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