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钱有吃食了,还能回来吗?
怎么办?
找呗。
够24小时,拿烟拿酒跑去派出所立案。
他现在跑派出所,跟跑丈母娘家似的。
这回,派出所的人找了6天,在离家12公里外的青罗山找到正杀鱼吃的人。
这回是野钓的人提供的消息。
警察不急,边看边聊。
杨勇想过来打人被拦着,还得给警察赔笑脸。
小孩虽小,懂得找山洞,捡衣服捡草垫地上,还知道买打火机与垫子。
也知道找小池子摸搁浅的鱼。
拿石头刷鱼鳞,挖肉脏扣鱼鳃、鱼眼睛,涮两下,扔煮沸的锅里。
警察找过来,还能淡定地摸出半瓶白酒倒进去。
“你这整地挺地道啊。现在小孩这么了不得吗?”警察叹道。
看周围,估计是捡了野钓之人的酒。
这还未完。
笙歌从袋子里摸出一罐萝卜干——这是温凯斌妈妈送的,全部倒进去。
搅了搅,等红肉变白,便开始动筷。
等着人慢慢腾腾吃完鱼肉,把人带去警局。
双方都安安静静,不动手动脚不闹腾。
程序都熟了。
回到家,照例一顿毒打。
杨勇压着人带着一堆礼品给温家送过去,碰了个闭门羹,人家出国游玩过年了。
这堆礼品进了笙歌的肚子里。
过年钱多,杨勇就两人,干脆不休假,拿三倍工资接着上班。
笙歌跟着隔壁甄家吃饭,不喜欢可以不吃,自己拿钱去楼下买面包。
杨家的阳台自那之后,装上了防盗窗。
甄爸爸曾比对过,两家阳台挨着,差距不过40厘米。
若放一楼,搁谁都敢跳。
可这17楼啊,万一脚底打滑呢?
17楼的楼底令人目眩头晕。
走回儿子房间,觉着有必要与隔壁小霸王保持距离,忒狠了。
再看房间两人,那边那个坐那儿安安静静写寒假作业,这边这个坐老远,就搁那边吃边打游戏。
任凭两家大人玩得多热乎,两孩子玩不到一块去。
小崽子嫌弃他家宝贝儿子哑巴。
甄爸爸翻白眼,离开。
笙歌抬头,正好看见那白眼,不当回事。
甄爸爸不爱说话,心眼小,还戏多,家里全是甄妈妈操持着。
她愿意进来,全看甄妈妈的脸。
大年三十,两家各自做了大餐,送对方一点。
两小孩也拿了两家压岁钱。
笙歌拿红包的附加条件:玩带着甄深一块。
笙歌怀疑:甄森是他儿子。
还是带着人出去放烟火。
两家大人凑一块看春晚、嗑瓜子唠嗑,说起以前事。
杨勇知道了甄森是小时候发烧打错针,哑的。
甄家也知道了笙歌妈妈自己在小诊所生产,卫生条件不过关,细菌感染,半年后死亡。
说起过去事,三人皆是抹眼泪。
带小孩难,带特殊一点的小孩,更难。
楼下,笙歌被叮嘱不准玩二踢脚,任何炸炮、鞭炮不准碰,碰了一年没有零花钱。只准玩烟花。
烟花有什么好玩?
笙歌蹲在地上想半天,看着别人炸得开心,一拍大腿。搜刮了甄深买烟火的钱,买了最大号的水枪。
装满水。
别人点火,她灭火。
一堆人都有点火的工具,她玩一堆人手里的炸炮、鞭炮。
这边刚点,扔出去准备炸呢,这边“呲溜”一剂水飞过去。
灭了。
气得人往她身上扔,笙歌边躲边笑。
更有那个好事的,凑过去捡那湿了的炸炮,准备接着点。
结果炸炮湿了外面没湿里面。
炸了。
出了事,人家长过来闹。
大过年,杨勇再进派出所。
笙歌又挨了顿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