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寻，起了睡意。
靠着木柱，坐着睡去。
旁边篝火逐渐减小。
半夜风起，蒋林感觉寒冷，起身。
火灭了。
抬头观望星辰。
子夜了。
捡了柴火，点了火，将剩下的酒热热，喝下一口，胸中寒气顷刻散去。
酒带着一团火苗，在五脏六腑间燃烧。
将身上外衣给太子盖上，自己围在火旁取暖。
安静的森林中只有树枝燃烧的声音。
等了半个时辰。
太子殿下悠悠醒来。
“醒了？”蒋林递过酒壶。
立笙饮下两口热酒，觉着温热，伸展身体，僵硬的身体舒展开。
“到点了？”
“可以出发了。”
烤了一会火，将火灭了。就着月光原路返回。
一路上披星带路。
“殿下真不去见见那御史嫡女？”临下山，蒋林追问。
“不见。”立笙回。
骑马回去，衣摆处全是晨露。湿了一片。
换了朝服，充充赶去上朝。
朝堂之上，有人进言兴休万寿宫，给太后贺寿。
这个任务被皇上安排给了太子立笙。
下朝。
一堆人向太子贺喜。
太子微笑。
蒋林追过来，“殿下，你可有想法？”
“本宫能有什么想法？本就是好事一件。”立笙道。
嫡长孙给太后贺寿，再合适不过。
至于修得怎么样，就全是文章了。
怎么修，都难敌众口烁金。
修得好，说奢侈浪费，增添百姓负担，不为民着想，无一方君主为国为家格局。
修得差，说嫡长子不孝，未做天下人孝善之表率，不得民心。
中庸了也不行。
若明眼被人比下去了，朝堂之上，又难以服众。
所以怎么都难。
要又便宜又好。
造价低，做工好，是件难事。
“臣那有个两万银票……”
“无须。”立笙道，“本宫自有办法。”
出宫后，坐轿。问旁边章规矩。
“可有事？”
“回殿下，柳奉仪有喜了。”章大太监回道。
立笙神色未变。
蒋林愣住，在两人看过来之时收了表情，“臣还有事。殿下您先忙。”
府中内务，蒋林不便参与。
第二天，蒋林找殿下讨论万寿宫事项，有舆论说：御史嫡女安国寺幽会外男。
御史的帖子直接递到将军府，希望蒋林暗示这个男子是太子。
“殿下，臣该怎么说？”蒋林询问。
“本宫去了吗？那个外男是本宫吗？”立笙反问。
“您的意思是，可能真有这个外男。臣看着不像啊。这御史嫡女再傻，也不可能在约见您后，又私会他人。”
这更像是有人不希望她坐那个位置，做的局。
“无论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立笙回，翻找着书中内容。
蒋林回头，不解。
他什么都不说，那个嫡女要怎么反击？
“太子殿下真不管？”
“本宫后院本就不是蠢善之人生存之地。若没什么本事，趁早脱身也是好事。若有本事，又忠臣于本宫，能为本宫管理后院，便得一能人。所以，本宫为何要管？”立笙闲步，目光始终在书架上，思维敏捷，口齿流畅。
蒋林：“若是有心之人想成为太子妃，太子真不介意？若是出自皇后之手呢？”
立笙笑，“一个御史，她巴不得本宫的岳丈只是三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