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一根破竹子,竟妄图困住我等,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位境界达到炼神返虚的修士,双目之中怒意熊熊,仿佛要喷薄而出,身体灵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瞬间化为一面坚不可摧的盾光,风驰电掣般向着岛外疾驰而去。
所有天符宗修士皆都面露期盼之色,然而,遁光刚刚飞到岛屿边缘,一道清脆的剑鸣骤然响起。
遁光不仅没有丝毫停留,反而如离弦之箭一般加速冲了过去,
“哈哈哈,我已出岛,能奈我何!”
遁光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着远方飞驰,可身后一道剑芒如闪电般疾驰而至,
“嗡!”
“噗嗤!”
剑芒如毒蛇般划过遁光,一口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遁光瞬间消散,两半竖着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缓缓地向着海中坠落。
“傅明!”
身后传来几道悲痛欲绝的嚎叫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我也不信!大家一起冲出去!”
岛屿之中又有修士心有不甘,煽动着众人一同逃离。
随即,上百道灵光如流星般向着岛外疾驰而去,身后的修士们皆都高声呼喊,可上百道灵光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嗡!”
又是一声剑鸣,如龙吟虎啸,震耳欲聋,一道道剑丝如密集的雨点般从紫竹中喷涌而出。上百道灵光刚刚冲出岛屿,一声声沉闷的哼声便在天空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随后,便是如雨点般哗啦啦地向下掉落,每一人的额头都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小洞。
“啊啊啊!”
岛屿下方有修士再也承受不住,直接陷入了癫狂状态,转身攻向那岛屿正中的紫竹。
可他们的身体刚刚靠近三丈,一股强大无匹的剑意如汹涌的波涛般席卷而来,冲进去的人,瞬间灰飞烟灭,连尸首都被碾成了齑粉。
“所有人不得妄动!”
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从岛屿中响起,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天符宗修士们皆是一愣,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信吗?”
易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青玉色的虹光如流星赶月般快速向着兽海宗前进。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快要到达兽海宗时,空中的一片云海之上,一道人影宛如仙人般盘坐其上,身前摆放着一张云桌,其上有两个云杯,正冒着丝丝缕缕的温暖雾气。
“易道友,可以来坐一会儿,喝杯茶吗?”
来人正是兽海宗蓝非白,此时身体早已看不出受伤迹象,显然肉身恢复的很快,或许跟他的道有关。
易安咧咧嘴,笑着回道:
“蓝道友这是在这里等我?”
蓝非白也是一笑,洒脱的点点头,单手从怀中摸出一道令牌,向着易安扔来。
易安疑惑的接住,打开手掌一看,上方写着归墟二字。
“这是周道远道友叫我转交给你的,三年后,去往漠北,可开启归墟令。”
蓝非白淡淡的解释道,而易安点点头,把令牌收入怀中。
“易道友,可否上来喝杯茶?”
蓝非白再次邀请道,易安抬头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这位拦在半路的蓝非白,嘴角微微一笑,点头道:
“也好。”
说完,易安飞身坐在云海之上,与蓝非白相对而坐。
易安坐下后,蓝非白缓缓抬起云杯说道:
“这茶水只是普通,茶是凡俗粗茶,水也是凡水,我不喜欢喝茶。”
易安嘴角一扬,拿起身前茶杯,也不与蓝非白相敬,自己直接喝了一口。
茶水苦涩,无任何灵气,确实是一杯再也普通不过的茶水,甚至连凡俗好一点的茶也比不上,倒与那永安镇刘老三的茶有的一比。
品完茶的易安,轻轻一笑,看着面无表情的蓝非白道:
“你确实不喜欢茶。”
蓝非白没有回易安,他也在独自喝茶,易安也没在说话,二人的行为非常奇怪,但又感到一丝诡异的宁静。
时光匆匆,太阳已有下山的迹象,两人在云中这一喝就喝了三个时辰。
这三个时辰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只是单纯的喝茶。
云杯虽小,但里边的水永远也喝不完一般,这几个时辰没见蓝非白添水一次,但喝了这么久,水没有少过,但茶味却是淡如水了。
当茶的味道全无时,易安轻轻放下云杯,云杯立即消散,化为了一丝丝云雾,重新融进了下方云海中。
“你如今是拦不住我的。”
易安饮茶几个时辰,终于再次开了口,语气平淡,好似如老友一般对话。
蓝非白抬起云杯的手,顿了顿,本想再喝一口,但此时却放了下来。
“我想试试……”
蓝非白轻轻的说道,眼中的孤傲比之剑修还甚。
易安嘴角一扬,左手轻轻搭在腰间青萍之上,
“嗡!”
青萍回应,一股毁灭的气息从中传来,
蓝非白此时周身雷电闪烁,眼中双目异色,一只眼中有水之道则演化,一只眼中有雷之道则演化。
“这就是你的底气?真到了半步合道境界,双道同修好气魄!”
易安语气满是赞赏,但眼神并没有任何惧意,甚至心中有着极大的跃跃欲试。
而蓝非白面庞冷峻如霜,宛如雕塑般静静地凝视着他,两人的气机如汹涌的波涛般开始扩散,身下的云层如被惊扰的羊群般翻滚着向四周扩散开来。
也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远方传来,仿佛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师兄,照顾好宗门。”
蓝非白微微一怔,如遭雷击,易安的气息瞬间凝滞,远处一道道灵光如流星般闪烁,融合成一道蓝色光芒,如闪电般瞬间向外扩散开来。
一股轻柔的微风拂来,两人的衣衫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微微飘荡,易安的眼中充满了惊愕,心中暗自思忖:
“好决然的女子。”
蓝非白周身的雷电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眼中的道则如晨雾般渐渐消散,无情的面容如冰雪般缓缓融化,变得有了些许情绪。
“哎~!”
一声长叹,如怨如诉,随风飘远。
“易道友,如果昔日去的是我,你能活吗?”蓝非白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甘。
易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恐怕不能。”
“现在呢?”蓝非白的眼睛如鹰隼般死死盯着易安,
而易安却是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现在不行,你会死!”
蓝非白的眼神略微一缓,目光移向易安腰间,嘴里轻声呢喃道:“是因为多了那把剑吗?”
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易安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蓝非白,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如弓弦般紧绷起来,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