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浮此时则是不着痕迹地将全部魂力集中在了神魂识海处,只等一个契机,就会毫不犹豫地引爆。
从而为陆沉制造出一个逃生的机会。
齐君山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沉,尤其是那股引而待发的符咒气息让他颇感兴趣。
似乎是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奇异手段。
“有趣,看来你这个小家伙挺受陆无极宠爱的,他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
齐君山自然觉得陆沉的特殊手段都是陆无极所授。
不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如何能有这般实力?
但当齐君山的瞳孔中倒映出陆沉脸上的轻纱时。
那轻纱上附着的微弱气息让他猛地瞳孔一缩!
无他。
只因那股气息与他小世界中的那缕留存了上万年的气息,如出一辙!
而他也正是循着这股气息精确地找到了陆沉的位置。
“唉...没想到还能再得见此物,楠儿,你要为师如何是好啊...”
齐君山慢慢抬起手掌,天地之间霎时为之一静。
陆浮和陆沉惊讶地发现体内的灵力流动和魂力运转全都被禁锢了!
居然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力量!
“这就是武圣强者的分量吗?!”陆沉心神震惊。
陆浮更是眼神疯狂闪烁,他咬着牙,硬顶着齐君山的威压踏步而出,喝道:
“齐老狗!我才是陆无极的孩子,我才是幽冥少君!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你放他走!”
齐君山眯了眯眼,完全没有理会陆浮。
他抬起的手掌慢慢落下,漫天的威压化作了一道遮天蔽日的掌印,朝着陆沉二人落下。
“尘缘往事,今日尽了;他朝觅长生,再寻回天法吧。”
“轰!”
空间碎裂!山河俱毁!
圣者一击,足以毁天灭地!
“羽儿,走吧。”
齐君山转过身,没有再看身后的滚滚烟尘,叫了声莫羽便要离开。
但此时,莫羽却没有回应,而是惊恐地看着前方,支吾道:
“师师师尊!他...他...他!”
齐君山眉头一皱,“慌什么?”
他回身看去,立时瞳孔一缩!
而莫羽的话语也终于完整地说了出来:
“他来了!”
只见在齐君山的攻击落下之地,一道身穿黑袍,银发狂舞的身影正立于半空。
那人神色冷峻,单手负于身后,一身黑袍无风自动,那道毁天灭地的掌印竟是被他单手打碎!
而后这片天地的苍蓝色领域被无数黑色光束侵蚀,很快便变成了一个有着阴郁天幕的世界!
“陆!无!极!”
齐君山眉眼凝重地一字一句道。
“嗡!”
齐君山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感知到身后荡开了一圈强悍的空间波动。
他回身一看,便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身穿紫衣,腰间还配着一枚刻有“一”字令牌的男子从空间裂缝中走出。
那人浑身散发着圣者威压,正负手立于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
齐君山看向陆无极,冷笑道:
“陆无极,看来你在此等了本座多时了吧。哼哼,用楠儿的遗物为钩,拿自己的孩子做饵,此等禽兽之举还是你做的好啊,哈哈哈!”
听着这刺耳的笑声,陆无极眉头微皱,回身看了看虽然满脸惊讶,但毫发无伤的陆沉和陆浮。
在捕捉到陆浮脸上的怒意和陆沉微微颤抖的双手后,陆无极埋头咬唇,眼神晦暗不明。
而后他凌空踏步,一步步走到与齐君山平视的高度,沉声说道:
“老东西,你记性不错,还认得那面纱是阿楠的遗物。”
“哼,那是老夫在楠儿成为圣女当日,赠予她的礼物,老夫怎会忘记。”齐君山冷哼道。
站在原地的陆沉听得此言,立时一惊!
在陆无极如此及时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不太对。
此时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轻纱,瞬间明白了。
“原来,君父特意让我戴上这面纱,是为了这一刻吗...”陆沉低声呢喃着。
而陆浮此时也瞳孔一缩,听出了些许言外之意。
他的眼眸也迅速冷了下来,满是不可置信地在心里问着:“君父,您怎么能用沉来做饵!”
陆无极此刻没有心思安抚两个孩子的心情,他冷冷地看着齐君山,胸口不断起伏着。
无数次!
他想过无数次如何一刀一刀将这个老狗凌迟处死!
但偏偏碍于一个承诺...
他陆无极乃堂堂的魔君,居然会因为一个承诺,忍了上万年。
可笑!
可笑至极...
看着陆无极这副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剥皮的样子,齐君山反而笑了。
他当然知道关于承诺的事。
不然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地亲自前来袭杀陆沉了。
而后齐君山看向了身后之人,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幽冥宗四大冥卫之首,冥一先生吧。”
冥一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抬起双手微微致礼,说道:
“冥一见过齐首座,久仰大名,今日一会,三生有幸。今日之后,您的头颅在下会细心收藏。”
这不寒而栗的话语让莫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现在十分后悔跟着齐君山来趟这趟浑水了。
如今这必死之局,他一个小小的武宗,要如何求得一条活路啊!
齐君山没有理会莫羽的细微变化,他再度回身看向陆无极,说道:
“陆小子,你还是这么不择手段,为了算计本座,不惜把楠儿的遗物放在一个娃娃身上,就为了引本座现身,就不怕本座手快,先取了那娃娃的命吗?”
陆无极冷笑道:“少说废话!今日没有李长河在,我看你怎么逃。”
听得陆无极泛着杀意的话语,齐君山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抹惧色,沉声道:
“你真要杀我?哼,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爱楠儿,做出的承诺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陆无极的面色立时寒了下来,“你这老狗,当真是不要面皮,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若不是因为答应了阿楠不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齐君山的老脸上笑容越发阴恻,“哈哈哈,那你动手啊,杀了本座,你就是食言。”
“不过也没什么,你们这些魔道贼子,出尔反尔,失信于人,不是常态嘛。”
“来啊,动手啊,本座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