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你怎么样啊?”
等翎王一走,和硕就换了一下位置,爬到燕南汐的身旁,“我听先生说,你受到了惊吓,你别怕,和硕在这呢,谁也不能吓着你。”
“离我远一些,汐儿还在生病,莫要传染了你。”燕南汐伸手一挡,“生病可不好受了呢,还要喝苦苦的汤药,和硕不要与我一样,那样可不好。”
“没事,我身体好,父皇说我是林中之王。”和硕抬起双手放在脸颊旁,手指微曲,“嗷呜,我是老虎,我不怕!”
“喵!”咪咪听到同类的声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倒是看到它的小主人。
咪咪一跃而起,稳稳当当落在小主人身边,蓬松的大尾巴左右摇摆,“喵!”
“汐儿,这就是咪咪吗?好可爱啊!”和硕眼睛一亮,她伸出双手抱起,“它好重啊!”
阮九歌放下琵琶,走了过去,“我可以摸摸吗?”
燕南汐点头,“当然可以,咪咪可乖了。”
阮九歌抚摸一番小猫,常年一丝不变的冷淡小脸,也露出喜悦之色,“咪咪真可爱。”
“我也有,就在宫里,九歌,等你下次进宫,我带你去看。”和硕说道,“对了,我那有两只,要不分你一只啊。”
阮九歌面露难色,“还是不了,母亲不让我养这些,说是会耽误我的功课。”
“啊?”和硕挠挠头,“那,那你想看的时候来找我,或者我带去学堂。”
“也可以来王府找我,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养。”燕南汐拍拍阮九歌的手,“等九歌长大了,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谢尧在一旁迟迟插不进去一句话,他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燕南汐根本就没看到他似的。
“燕南汐!”
“嗯?”燕南汐转过头看向谢尧,“你那么大声干嘛?吓着咪咪了。”
“我……”谢尧脸色一红,“你,你可真弱,这么一点小事就吓得生病了。”
不是的,他不是想说这些的!
燕南汐眉头蹙起,“我才不弱呢,王爷说了,汐儿最棒了,倒是你,昨天还哭了呢。”
“你,你不也哭了!”谢尧不甘示弱说着,“昨日,昨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不该……”
“汐儿,昨天是谢尧吓你的?”和硕这才反应过来,“谢尧,你凭什么吓汐儿?怪不得先生会罚你。”
“不为什么,反正昨日是我不对,我便向你道个歉吧。”谢尧梗着脖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吓唬你了,我以后会,会,会保护你的。”
谢尧声音越来越小,燕南汐本来就精神不济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和硕与阮九歌其实后半段也没听清,只有在场的铃竹,以及在暗处的雷商听清这句孩童低语。
两人眼色一凛,这个谢尧,以后可别来王府了。
笑话,他们的姑娘还有这个小豆芽保护?
谢尧说完,脸色更加红润,好像被涂抹了两团胭脂。
“知道错了便好,毕竟下一次,我可就不一定会救你了。”燕南汐欣然接受这个道歉,“和硕,九歌,王爷说了,过几日等汐儿身子好了,要带我去放风筝,你们去吗?”
“去!”和硕眼睛一亮,“我也要去,我好久没放风筝了。”
“我,我怕我母亲不同意。”阮九歌垂下脑袋,“玩乐不好,母亲最不喜我这般了。”
“九歌,你母亲管你管的好严啊。”和硕眼珠子一转,“这样,到时候我去你家,亲自跟你母亲说,我是和硕公主,你母亲总要听我的话吧?”
“会吗?”阮九歌怯懦说道,“我母亲说了,我跟别人不一样,不可以随意玩乐的,要不然我的将来就毁了。”
“为什么?”燕南汐不懂,“可是我们还小啊,等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燕南汐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等她长大了就懂了,等她长大了就会了。
“啊?”阮九歌眨眨眼,“是吗?是这样吗?”
“当然了,王爷告诉汐儿的,王爷才不会骗汐儿呢!”燕南汐点头,信誓旦旦。
“嘁,翎王殿下是在骗你呢。”谢尧冷笑一声,“小时候不学,长大了怎么可能就会了?”
“才不是呢,王爷不会骗汐儿的。”燕南汐瞪了一眼谢尧,“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一点点,你怎么就知道这话不对呢?”
“我就是知道,和硕回宫之后也是要学习的吧?我回府之后也是有功课的,就是要小时候多学学,以后才会变成有出息的大人。”谢尧小大人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要什么都不学,以后可没有人家敢娶你。”
“汐儿不嫁人的,汐儿要永远待在翎王府的。”燕南汐扬起小脸,“我看,倒是你,你怕你自己嫁不去吧?”
谢尧刚刚缓解的脸蛋又红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带着羞愤,“我是男子,我是要娶媳妇的!”
“管他呢,都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
“一样一样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我才懒得跟你说呢,反正你是害怕自己嫁不出才那么说的。”燕南汐扭过头,“铃竹,我要喝水。”
“是。”铃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姑娘嘴边,“姑娘慢慢喝,姑娘永远是翎王府的姑娘,殿下说过的。”
“嗯。”燕南汐又瞪了一眼谢尧,低头把水喝光,“九歌,你是要给我弹曲子吗?”
“对。”阮九歌缓过神来,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说到嫁人的事情了,先头他们是说什么来着?
“九歌的琵琶弹得更好听了呢,比谢尧强多了!”燕南汐夸赞道。
谢尧怎么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谁说的,我弹得比她强!”
“谢尧,你也会琵琶吗?”阮九歌抱着自己的琵琶递给谢尧,“你来吧,我弹得也不好,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弹呢。”
谢尧傻傻看着琵琶,他也只是知道,这个东西叫琵琶,至于怎么演奏嘛……
“咳,你们听好了啊。”谢尧虽然想要逃跑,但气势不能输。
他接过琵琶,袖子一挥。
“谢尧,不是这样的,手不是这么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