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宋老妇人一拍桌子,“你们这对母女怎么能这么败家呢?二百两白银说支就支出去了?”
宋徽明坐在一旁,眼神探究看着这对母女,“什么胭脂水粉要二百两白银?你们俩的脸是镶金子了吗?”
宋予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爹爹,我,我也不是故意要买的,是宋予汐,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一气之下才……”
“老爷,芸儿也是为了您打抱不平,您说说,那年咱们知道汐儿这孩子出了事,您是最遭罪的,结果她活着竟然还不来孝敬你,芸儿一时看不过去,才这般的。”
宋柳氏声情并茂说道,“哎,也是妾身没有教好芸儿,让她这般乱花钱,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
“那孩子有这么多钱?她不就是王府的一个小丫鬟吗?”宋老夫人狐疑,她随即又瞪向宋予芸,“我看就是你想买东西,结果被人家追到家里要钱!”
“真的不是的,祖母,那玲珑阁的老板就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了,只要一有好东西,那是成箱成箱往王府里送去,王府如今没有王妃,那可不就是她用的。”
宋予芸激动说道,“祖母,您看我这是冰山一隅,可那宋予汐每月都这么花钱,她得贪了翎王多少的钱财啊,结果,她都不知道拿来孝顺您,我当时只不过实在气不过,不想看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才这样的。”
宋老夫人往后一靠,她转头看向宋徽明,“儿啊,真是这般?那丫头真有那么多钱?”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旁人说,翎王府如今都是汐儿在打点,手上有些钱也是正常。”宋徽明眉头一皱,“不过就算这样,她这也太铺张浪费了,怎能因为殿下如今不在,就这般大手大脚呢?”
“整个王府都归她管?乖乖,那得多少钱啊!”宋老夫人感叹一番,“要不把那孩子认回来吧,这样咱们家怎么也……”
“母亲,若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一说,可都这么多年了,还怎么认?难道说咱们一直不知道吗?”宋徽明觉得有点头疼,“如今翎王在外行兵打仗,这孩子却这般花销,属实应该提点一二,母亲,要不您明天去一趟?”
“行,我是她祖母,管家的事情本来就应该让我来教她,她还是一个孩子,怎么管那偌大的王府?”
宋老夫人胸有成竹,好似这王府应该她来管。
“风总管,姑娘没回来吗?”白二娘来到翎王府,“我这有事想跟姑娘说。”
“等一等吧,如今姑娘回来都是要进小佛堂为主子祈福诵写经文的。”风毅说道,“怎么了?可与我说说?”
“也没什么,刚才姑娘在玲珑阁和宋府那个庶女碰上了,那庶女逞能花了二百两白银,要是要来了,我就怕他们宋府会不会对姑娘不利。”
白二娘脸上有些愁容,“姑娘如今就一人,要是那家真的不长眼要来认姑娘,我这怕……”
“无事,兵来土挡,水来土掩,他们宋府还能抢人不成?”风毅摆摆手,“姑娘是咱们翎王府的姑娘,谁也不能带走。”
“是,也是我瞎操心。”白二娘拿出那银票,“风总管,这个要不就由你帮我交给姑娘吧,我也就不打扰姑娘念佛了,玲珑阁还得看着呢。”
“不用,你拿着吧,姑娘说过,挣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挣得多你们就得的多。”
风毅嘴角勾起,“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跟姑娘说的。”
“哎,行。”
燕南汐在佛堂一待就是两个时辰,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的没有了知觉。
“姑娘,要不以后还是改为一个时辰吧?这时间太长了,您怎么受得了?”铃兰拿起手帕擦着姑娘额头的汗水,“殿下要是知道该多心疼啊?”
“无事,我这吹不到风,淋不到雨的,可比王爷轻松多了。”燕南汐摇摇头,“若是这世上真的有神明能听到我的祷告,那也是值的。”
翎王府本没有佛堂,翎王不信这些,他觉得信神明不如信自己,人定胜天。
燕南汐不懂这些东西,她每天只要可以在王爷身边玩耍就开心的不得了。
可当王爷离开的第二天,燕南汐就让人收拾出来一个小屋,最开始也就半个时辰,她鼻子敏感,闻那些香烟的味道都受不了,渐渐的,这时间变长,成为现在的两个时辰。
“姑娘,您放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我也知道,这也就是为自己求一个安心吧。”
燕南汐自然知道自己的力量渺小,可若是她心诚,多说几遍,真的被听到了呢?
她如今也只能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姑娘,刚才白二娘来了,跟风总管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铃兰如实说道,“风总管跟我说,等您这边结束了,告诉他一声。”
“行,去吧。”燕南汐点头,“应该是在玲珑阁的事情。”
风毅来到瑞和苑,离姑娘还有几步远,就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檀香味,他也劝过,可是姑娘不听,觉得这样能舒服些。
那就算了,人嘛,总要有个心里安慰的,何况姑娘如今还这么小,若是这样能解了她一些对主子的挂念和担心,那也是好的。
“刚才白二娘前来……”
风毅缓缓说道,“……刚才姑娘在忙,我就让她把那钱拿回去了。”
“嗯,风管家做的没错,那钱就是她的。”燕南汐捧着温热的花茶喝了一口,“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宋予芸能跑到我面前蹦跶,那宋柳氏也肯定是出了一份力的。”
“要不要做点什么?”风毅低声问道。
“不用,他们要真的想干什么,那就让他们做就好,宋府也在京城太久了,他们就是活的太安逸,觉得自己本事大了。”
燕南汐冷笑一声,“我还真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呢,毕竟这可是个好机会。”
风毅心中一紧,姑娘这样子竟然让他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姑娘,还是主子。
“姑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