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胡千尘刚到京城的郊外,就碰到了太子身边的亲信。
“胡太医,太好了,快跟我去公主府吧!”
“公主?和硕?和硕怎么了?”胡千尘一怔,“走,边走边说。”
“是。”
胡千尘连歇都不敢歇,一路赶到公主府邸,刚一踏进府门,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师兄,这什么声音啊?好像阿鼻地狱里的恶鬼。”云苓小声嘀咕。
“嘘,别乱说话,跟我走。”
胡千尘只是简单嘱咐一句,他略过了那团团围住的人群,去救治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公主殿下。
“和硕,没事啊,母后在这呢。”皇后满是心疼,“你别怕,母后在呢。”
皇帝在院落中来回踱步,“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陛下,臣给……”
“千尘,快去,去救和硕。”皇帝一摆手,“快进去,不用行礼。”
“是。”
胡千尘不敢耽误,他看了一眼早在寝殿内的刘太医,刘太医冲他微不可闻的摇摇头。
“皇后娘娘,让臣给公主把把脉吧。”
“好,好。”皇后让到一边,眼里早就充满了泪水,“千尘,你算是看着和硕长大的,你得救她。”
“娘娘放心。”
胡千尘应道,他细细诊脉,想了又想说道:“娘娘,这孩子怕是不能要了,得尽快拿掉,再拖下去,和硕的身子也有危险了。”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和硕被灌下一大碗汤药,脸色苍白,双眼迷茫的看向胡千尘,轻轻扯了扯嘴角。
“胡太医,你回来了?”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胡千尘一边施针一边说道,“我才离开月余,那头小南汐刚刚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向晨,你怎么就……”
“胡太医,你见到汐儿了?”和硕虚弱的说道,“她好吗?她找到她娘亲了吗?”
“嗯,找到了,她让我给你带一封信。”胡千尘说,“云苓,把信给公主。”
“好。”云苓打开匣子最下面那一层,取出一封上面写着和硕亲启的信,“公主殿下,给。”
“真好,是汐儿的字迹。”和硕拂过信上早已干涸的笔迹,“胡太医,我好疼啊,我也好累啊。”
“累了就睡吧,有我在呢,皇后娘娘与陛下也在外面呢,太子正教训欺负你的人呢,我们都在呢。”
胡千尘轻声说道,“和硕,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还要再见一见我的好朋友呢。”和硕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等她再次清醒睁开,已经是三天后,这三天,她迷迷糊糊,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公主,你醒了?快去请胡太医,公主醒了!”
芍药问:“公主,可有哪里不舒服?”
“扶我起来。”和硕说,“父皇母后呢?还在吗?”
“陛下要处理国事,已经回宫了,不过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公主的,娘娘这三日就在公主府休息的,现在已经睡下了。”
芍药一一说道,“太后娘娘也来过一次,不过她老人家的风寒还没好,怕再给公主殿下染上病气,就来过一次。”
“嗯,我知道了。”和硕弱弱的应道,“徐芊芊呢?她怎么样?”
“那日太子殿下大怒,打了她二十大板,就把她关进天牢中去了。”芍药有些犹豫,“因为这事,朝中有一些人说,太子殿下他,他……”
“说我太子哥哥心狠手辣?”和硕光是想一想就知道那帮人会说什么,“对了,那信呢?你放哪里了?”
“在枕头下呢。”芍药说,“奴婢知道,公主只要醒了,绝对要看翎王妃的书信,便放在枕头下了。”
“嗯,好。”和硕抽出枕头下的信,从头看到尾,“真好,汐儿找到了她的娘亲,还有了疼她的父亲。”
“你才醒,那信又不会丢。”胡千尘打了一个哈欠走了过来,“你要是想给小南汐写信也可以写了,他们应该到了蕃地,那信绝对会到她的手里了。”
“嗯,过一阵子吧,等我好点。”和硕笑道,“胡太医,真没想到,你师父竟然会是汐儿的父亲?”
“她这事都跟你说了?”胡太医一笑,“你俩这感情是真好,我看娘娘手上的那封信都没写到这事。”
“当然了,我们可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和硕说,“胡太医,这事我想让你帮我瞒着汐儿,别告诉她,行吗?”
胡千尘没有回答。
“告诉她了,她也是担心,甚至都见不了一面,还不如不告诉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和硕甚是疲弱,“胡太医,求你了,别告诉汐儿。”
“嗯,好。”胡千尘应道,“和硕,我得跟你说,你这次伤了身体,你得好好调养,才会有下一个孩子,短时间内不要考虑这件事了。”
“我知道了。”和硕回答,“我不……”
“殿下,驸马求见。”婢女进来禀告,“驸马爷知道公主殿下醒了,就赶忙过来了。”
“用不用我留下?”胡千尘说,“我也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为何他那个妹妹那么对你,是不是他……”
“没事,可能就是觉得我抢了她哥哥吧。”和硕道,“胡太医,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我跟他说说话,我也就休息了。”
“行,那你有事就让人叫我去,皇后也在公主府呢,你不用怕。”
徐皓珩面带胡茬,眼下发黑,“和硕,你没事了吧?”
“还行,死不了。”和硕冷漠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和硕,咱俩是夫妻,我自然……”
“徐皓珩,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和硕可没有力气和他虚与委蛇,“有话就说,我还要休息呢。”
徐皓珩脸色一白,“是,是芊芊的事,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放了她?”和硕嗤笑一声,“徐皓珩,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应该能想到,伤害公主是什么罪名吧?”
“可,可是和硕,太子已经打了她二十大板,这个惩罚已经挺重了,现在还没有人给她……”
“徐皓珩,她只是被打了二十大板,我可是失去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