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大哥儿听到哭声,小手左右摆了摆,好似在说“不要哭了”。
可是他到底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这声音并不大,沉浸在难过情绪中的和硕并没有听到。
永宁双手捧着糕点,小脑袋转来转去,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大哥儿本来没想哭的,可是妹妹一哭,他就……
殿内接二连三的哭声,好像要把房顶都掀了似的。
和硕一顿,她泪眼朦胧的看向两个小家伙,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永宁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永宁就是个小跟屁虫,别人干什么,她也想做什么。”燕南汐无奈说道,“大哥儿是永宁一哭,他也就哭了。”
和硕扑哧一笑,“这俩孩子这么好玩呢?”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皇后柔声说道,“好了,别难过了,和离是好事,你这当姐姐的,得给弟弟妹妹立个好榜样。”
“母后,您,您好像并不意外。”和硕仰起头看着她的母后说,“您觉得,我和他早就该分开吗?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骗人的。”皇后拿起丝帕轻轻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我看不出来徐皓珩对你的爱意,不过那时候你喜欢他,所以我也没有反对,想着我的和硕这么好,他早晚都会知道你的好的。”
“可是到了今天,他还是那样。”和硕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没有缘分吧。”
和硕接过婢女准备温热的湿帕,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抱过大哥儿。
“大哥儿不哭了啊,你不哭了,妹妹也就不哭了。”
大哥儿哭的快,停的也快,他本来就不是爱哭的孩子。
永宁嚎了两声,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还是抵挡不住手中美食的诱惑。
孩子们不哭了,燕南汐就将在公主府发现的事情,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皇后。
主要就是徐皓珩可能与三皇子密谋造反的事情。
“……娘娘,这事不会对和硕造成什么影响吧?和硕与徐皓珩关系早就不和,这种事情更不可能掺和了。”
“你确定?这可不是小事。”皇后道,“陛下龙体安康,去年宫中又来了一批秀女,我留下了二十个人呢,现在都在后宫养着呢,三皇子还有这胆子?”
“徐皓珩的妹妹徐芊芊好像和三皇子有私情,我在宁春的这几年,听闻三皇子娶了正妃,侧妃之位也是定下了,会不会是……”
燕南汐不敢随意说这些,毕竟这是属于朝廷的事情,就算她家王爷什么都跟她说,她也就只能和自家王爷说说,女子不得参政,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她岂能破坏?
“不能,他们都不是糊涂之人,不会做这些不得好的事情。”皇后说,“这事在我这说说就罢了,出了这里,就什么都别说了。”
燕南汐应道:“是。”
“陛下、翎王殿下到!”
皇帝一脸菜色的走进来,瞥了燕南汐好几眼。
翎王微微一挪动,将自己小王妃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哎。”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巴不得所有人都听到一样。
可是没有人问他,没有一个人!
“梓潼啊,你应该知道了吧?”皇帝幽幽问道。
“知道什么?”皇后捏捏大哥儿胖乎乎的小手,“和硕和离的事情?这事知道了,挺好的,既然没有感情了,那分开也挺好。”
皇帝一噎,总觉得这话是在说他呢
他手一落,刚准备握住皇后的纤纤玉手,谁知皇后拿起一枚糕点放到大哥儿手里,让他握个空儿。
这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总让他不舒服。
“三皇子和徐皓珩密谋造反。”皇帝再次说道,“这事……”
“陛下,后宫不得议政。”皇后说,“这事就别跟臣妾说了,要是传出去了,影响多不好。”
“是,还是梓潼想的周到。”
皇后都这么说了,皇帝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大哥儿,来,让伯伯抱抱。”
永宁在翎王怀里,皇帝自然不会去抢,那就顺手抱起离他最近的大哥儿。
大哥儿特别随和,在谁怀里都可以,反正他父王母妃妹妹都在呢,他也不会着急。
“啊!”
永宁举着两只小手,扬起圆乎乎的小脸,“啊!”
翎王垂眸,“自己吃。”
永宁撅了一下嘴,然后又是大大的笑脸,“啊!”
翎王低头抿了一下糕点,“可以自己吃了吧?”
“嗯!”永宁翘着小腿,自己吃得高兴。
燕南汐掩住嘴偷偷笑了一下,这还是前两天她这么做了,永宁看到便这么学了。
其实她已经很少去让翎王去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了。
可是她太久没吃到京城这边的东西了,觉得好吃的不得了,便像小时候那样让翎王也吃一口。
可能也就那么一两次,永宁就看到了,然后就时不时的这样做了。
翎王完全是养人儿第二遍的感觉,对他来说真的是甜蜜的负担。
翎王府一家四口在宫中用过午膳就离开了,毕竟皇帝现在头疼的很,他们就不要打扰了。
“王爷,这事怎么处理的?”
回到王府的燕南汐小声问着翎王。
“按照律令章程办。”翎王说。
“那,三皇子毕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不会心软吗?”
燕南汐想起印象中的三皇子,如果不是查到了这些事情, 她还真没有想到三皇子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是有野心,可是能力不多。”翎王冷笑一下,“现在天下太平,谁愿意生灵涂炭?他就算有那些想法,也不会有像徐皓珩第二个那般蠢笨的人帮他。”
“是啊,陛下虽然在女色方面有些荒唐,但也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君主。”
燕南汐说,“那王爷觉得,这事最后会怎么解决?”
“他俩毕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有可能咬死不承认。”翎王道,“不过徐皓珩的那个妹妹与母亲恐怕受不了大牢的酷刑。”
“肯定的,我在公主府还没做什么呢,她俩就什么都说了,她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