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汐本以为只是翎王说一说的话,可是第二天,宫中就传出消息,陛下昏迷不醒,太子当政。
“怎么会这样?陛下不是没事了吗?”燕南汐呢喃一句。
“啊!”永宁拿着一拨浪鼓摇来摇去,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大哥儿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又跑到别处瞧瞧那儿。
“王妃也莫要担心,有殿下在呢,不会有事的。”铃竹安慰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燕南汐说,“王爷今日是穿着铠甲上的朝,这又代表着什么?他就是一把刀,一把谁要反对就杀谁的刀。”
永宁放下玩具,摸摸母妃的脸,“亲,亲亲,不哭,不哭。”
柔软的小手让燕南汐心中扬起一股暖意,“永宁,真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
大哥儿跑到母妃身前,张开手臂,“不怕,大哥儿,保护母妃!”
燕南汐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隔天便进了一次宫。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宫中这么冷清,所有人都不敢多言,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唯恐祸端引到自己身上。
“我就知道,你得过来。”和硕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就别进宫了,乱。”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燕南汐担忧问道。
不会是陛下的病又严重了吧?
“父皇晕倒一事一传出,这后宫佳丽有不少人就慌了,左右打听父皇这病到底严不严重。”和硕道。
“啊?这,这也算是正常吧?”燕南汐想了想说。
“她们是怕父皇醒不过来,唯恐自己要去陪葬。”和硕嗤笑一声,“你是没看到她们那嘴脸啊,争宠的时候笑的一个比一个都灿烂,这一出事,想的一个比一个都多。”
燕南汐眉头一拧,“那娘娘那里岂不是被踏破了门槛?”
“刚开始是的。”和硕想起什么一笑,“可是皇叔拿着他的佩剑在宫中走了一圈,也就没人敢想三想四的了。”
“王爷还做这事了?”燕南汐一怔,“昨夜王爷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跟我说。”
“那种也不是什么打胜仗的好事,皇叔怕是也不想脏了你的耳朵。”和硕左右看看,随后贴近好姐妹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淑妃这事,皇叔带着一众侍卫将所有人都查了一遍,还真逮出两个。”
“什么?”燕南汐一惊,“这,这宫里这么乱吗?”
“可不是嘛,那俩人刚开始还不愿意说出奸夫是谁,后来一人赏了二十大板,实在挺不住了就招了。”和硕脸色突然有些难堪,好似后面的话要不要说出口。
燕南汐灵光一现,“不会还是六皇子吧?”
和硕没想到好姐妹竟然猜到了,点点头,“然后其他妃子也吓得够呛,有几个就争先恐后说,六哥也勾引过她们,她们是不愿的。”
“……”
燕南汐这才觉得自己想少了,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六皇子这么多情呢?他不是已经娶了正妃吗?”
“那可不,这事一出,六嫂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和硕道,“真是可怜了六嫂,这真是无妄之灾。”
“六皇子是不是跟三皇子似的,也想……”燕南汐猜测道。
“不清楚。”和硕摇摇头,“这事在查呢,具体为何就不知道了。”
“还是先去娘娘那里吧。”燕南汐道,“大哥儿哥永宁独自在家呢,我也不放心,我看完娘娘之后我就准备回去了。”
“也是,这时候就别乱跑了。”和硕道,“好歹是翎王府,安全的多,要不然我都想让人把你接到宫里了。”
燕南汐见到了皇后,觉得皇后的气色倒是不错,并没有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影响太多。
“南汐来了。”皇后温柔一笑,“不是告诉你,最近不用进宫了吗?这宫里这些事啊,你看了都得笑话。”
“娘娘,哪有的事。”燕南汐说,“娘娘身子可好,要不然跟着南汐去王府住些时日吧?比宫中清净。”
“不了,等以后有机会的吧。”皇后道,“太子妃如今又有了身孕,我哪里舍得去别的地方呢。”
原来是这样。
知道太子妃又有了,所以皇后娘娘的脸色还带着一丝喜气。
“娘娘,南汐听说,陛下是不是已经醒了?”燕南汐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问道。
“嗯。”皇后一提到皇帝,脸色顿时冷了,“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准备干嘛,随他们去吧。”
“娘娘,怨陛下吗?”燕南汐小心问道。
皇帝是皇后的丈夫,可这丈夫却不能一心一意只有一个妻子,如今那些小妾又整出这么多争端。
“当初是怨的。”皇后坦诚道,“可时间长了,又有什么可怨的,南汐,我其实很羡慕你,因为淮聿不像他那个哥哥一样,他可以从一而终。”
“娘娘,那是因为您教的好。”燕南汐道,“太子,王爷,都是娘娘教的,因为您的细心抚养与教导,所以他们也知道从一而终。”
“这话在我这说说就行了,要是传到太后那里,你可有苦吃了。”皇后笑了笑,“等过阵子,再带大哥儿和永宁进宫吧,两个小家伙最近就在家里待着吧。”
“是,王爷也是这么说的。”燕南汐道。
她没有等到翎王,她让人去打听,问问王爷可以什么时候回家,得到的消息便是让她先回去。
燕南汐没有固执的留下,她什么忙也帮不上,留下也只是平白让王爷担心。
“走吧,回府。”
雷商手握缰绳,马车缓缓驶动,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燕南汐问。
“是邹芷意,她拦车。”雷商回答。
“邹芷意?”燕南汐一愣,她掀起窗帷一看,地上跪着哭哭啼啼的人还真是邹芷意。
“还以为她被洛霁带走了呢。”
邹芷意双手合十,一个劲磕头,因为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调子。
“让开,如果你不让,死了可就不管了。”燕南汐冷淡说道,“既然洛霁赎了你,我也就不会管你的何去何从,从今往后,只要你别惹到我,我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邹芷意不愿,仍在磕头。
“雷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