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鼻子还疼啊?”
燕南汐拿着浸湿的方帕小心翼翼的给大哥儿擦着脸,唯恐碰到鼻子上的肿包。
“不碰,不疼。”大哥儿乖乖的坐在母妃身前,让伸手就伸手,让闭眼就闭眼,“亲亲,薇儿,不喜欢大哥儿吗?”
“嗯?”燕南汐一愣,一瞬间有点想歪了。
大哥儿还这么小,哪里懂得男女之间的情爱。
“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们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母妃吗?”
“就是,就是薇儿不和我们抓,抓蝴蝶了。”大哥儿仰着既滑稽又可爱的小脸看着母妃,“为什么?”
“不是说了不可以去抓蝴蝶吗?你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燕南汐说,“小心母妃告诉你父王,看他收不收拾你。”
大哥儿向来亲近父王与母妃,所以有的事情根本不过脑子,直接就脱口而出。
“可,可是,大哥儿要,要给永宁抓一只的。”
大哥儿心虚的看着母妃,又迅速低下脑袋,“大哥儿错了。”
“不是不让你抓,是你还分不清蝴蝶和蜜蜂的区别呢。”燕南汐柔声说道,“你看,你今天就是认错了蝴蝶,所以叮了自己鼻子一个大包。”
“大哥儿下次,下次就认得了。”大哥儿讨好的靠近母妃的怀抱,可是高高的小鼻子先碰上了,立马疼了起来。
“呜……,亲亲,疼。”
“铃竹,快把药膏拿来。”燕南汐无奈道,“都说了,最近要小心点,不能碰到鼻子。”
大哥儿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瞅着更加可怜了。
“王妃,在这里。”铃竹拿来胡清玄特意留下的药膏。
燕南汐挖出一点,心疼的涂在大哥儿的鼻头,“呼,呼,好点了吗?”
“嗯!”大哥儿点点头,“亲亲,大哥儿今儿可以,可以和亲亲睡吗?”
“想和母妃一起啊?”燕南汐一笑,“这事母妃可说了不算。”
“唔?”大哥儿脑袋一歪。
“这事得问你父王。”燕南汐轻轻松松甩出这个问题,“大哥儿问问父王吧。”
“父父!”大哥儿眼睛一亮。
“不行。”翎王还没等大哥儿说出自己的诉求就一口回绝。
燕南汐回头一瞧,便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翎王,“永宁睡着了?”
“嗯,睡下了。”翎王应道,“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早累了。”
“永宁也是很聪明的。”燕南汐擦了擦自己的手,“大哥儿,妹妹都睡了,你是不是也要睡了?”
大哥儿看看父王,又看了看父王。
“说了不行,都多大了,永宁都没吵着和母妃一起睡。”翎王言辞中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躺下,闭眼,睡觉。”
大哥儿知道父王不会同意了,只能独自躺下。
燕南汐掖了掖被子,素净的玉手在大哥儿身上拍了拍。
“睡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好。”大哥儿闭上眼睛,小嘴嘟囔着,“亲亲,晚安,父父,晚安,妹妹,晚安。”
等大哥儿彻底睡着了,燕南汐和翎王回到房中。
“铃竹,你去把铃兰给我叫来。”
燕南汐没有直接休息,反而觉得有些事情得早点跟铃兰说。
铃竹:“是。”
“这么晚了说什么?”翎王道,“刚才不还跟大哥儿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吗?”
“我之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行。”燕南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还是趁早提吧,我可不想让那么小的薇儿承受父母的负担。”
咚咚咚!
“铃兰,你睡了吗?”
“还没。”铃兰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怎么了?是王妃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自打铃兰成亲后,燕南汐就很少让她夜间伺候了,这有了孩子后,更是酉时后就可以回到铃兰与风毅的小家。
“王妃有话跟你说。”铃竹小声道,“你换件衣服吧,王妃等着呢。”
“哦,好,马上。”铃兰急忙点头,着急的穿上衣裙。
“怎么了?”风毅问。
“铃竹说,王妃有事跟我说,我去一趟。”铃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委屈的女儿,“你先哄薇儿睡吧,我也不清楚王妃有什么事说。”
“嗯,放心吧,有我呢。”风毅握住铃兰的手捏了捏,“去吧。”
“嗯。”铃兰收拾完就匆匆离开了。
“爹。”趴在床上的薇儿闷闷不乐,“真是薇儿做错了吗?”
风毅坐在床边,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这事爹也说不好,爹从十二就跟着殿下,你娘呢,跟在王妃那年也刚刚十五,我们在王府这么多年,那殿下与王妃就是爹和娘誓死效忠的主子。”
“薇儿,爹和你说这事呢,不是希望让你跟我们一样,一辈子效忠主子们,而是想让你理解你娘,她为何会那么说。”
“当初爹和娘成亲时,殿下是默许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的,可是有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的留在我和你娘的脑中,我们也不想离开王府。”
“薇儿,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爹都支持你,但有件事不能忘记,我们誓死效忠主子们,不管你以后会怎么样,主子都是不可以背叛的。”
“铃兰,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什么事吗?”燕南汐看向从自己小时候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侍女。
“王妃,铃兰,不知。”铃兰摇摇头。
“铃兰,你是不是跟薇儿说什么了?”燕南汐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强给薇儿了?”
“王妃,我……”铃兰一顿,“王妃,虽然胡先生收了薇儿为徒,可是,可是她依旧是翎王府的人,是……”
“她当然是翎王府的人,可我没想过让薇儿成为一名婢女。”燕南汐直接打断了铃兰,“铃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们几个当成家人,薇儿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家人,你不该对薇儿说那些话的。”
铃兰垂下脑袋,“可是,若不是薇儿,世子也不会受伤。”
“铃兰,大哥儿受伤和薇儿没有关系,大哥儿现在什么都能听懂,他做的事情也是他自己想做的。”燕南汐说。
“难不成大哥儿有什么闪失,都得找个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