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也想进宫。”
颜书文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说道。
“不行,你还要去国子监。”和硕一口回绝,“等你下了课再去也不迟。”
“不嘛,不嘛,娘……”颜书文在看到自家娘亲的脸色后声音戛然而止。
太恐怖了,他还是去国子监吧。
颜柯摸摸小儿子的发顶,温和笑了笑,“听你娘的话,别惹你娘生气。”
“我已经尽量了,可是我就是看不懂有什么办法。”颜书文嘀咕一句。
“永宁,大哥儿,昨晚睡得好吗?”和硕懒得搭理小儿子,转头温柔的看着比她小了许多的弟弟妹妹。
“嗯,睡得可好了,跟家里似的。”永宁点点头,“这一路上,昨晚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回。”
“那就好,你和大哥儿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的就直接说,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和硕道,“虽然你和大哥儿管我叫姐姐,但我和你们的母妃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向来是不分彼此的,你俩要是跟我客气了,我可是会伤心的。”
“我和哥哥也常常听母妃说起,和硕姐姐与向晨姨母和母妃小时候的事情,我有时候很羡慕呢,因为母妃有三个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我却只有薇儿姐姐。”永宁说。
“不过我有哥哥,还有小舅舅,也过得很是开心呢。”
大哥儿嘴角一勾,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在妹妹面前的小碗中。
“我有时候也羡慕你们呢。”和硕笑道,“你看,你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你在十三四的时候就敢出来闯荡,我长这么大了,却连京城都没出去过几次。”
颜柯在桌子下握住妻子的手,捏了捏,表示以后有机会大家一起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要没有哥哥在,我也是不敢的。”永宁说,“不过有哥哥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敢做了。”
“那一会儿进宫怕不怕啊?”和硕问,“你俩这是第一次自己回来,宫中那里总是要去的,我已经给你俩准备好了衣服,一会儿吃完饭就换上,我也好带你俩进宫。”
进宫请安自然与闯荡江湖的便服不一样,他们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郡主,在外更是代表着翎王府的脸面。
永宁小时候臭美,有时候在家里都让母妃帮她画上花钿,涂点胭脂,可随着长大,她又想当个女侠了,女侠穿那么繁琐的襦裙可不方便打架,所以平时也就衣服艳丽些,大多数都是红色的,然后高高束起自己的头发,遇到什么看不顺眼的事情也好把鞭相助!
“这个怎么穿啊?”永宁有些发懵,“和硕姐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当然可以。”和硕准备的是一套嫩黄色的宫裙,永宁这年纪穿着正合适。
“真是随了你母妃了,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永宁一笑,“可是父王说了,我长大后更像他了,不像我母妃那么好看。”
“你父王就喜欢你母妃,当然觉得谁也比不上喽。”和硕打趣说,“永宁要是在京城转一圈,那来提亲的人家怕是都能从这排到宁春了。”
大哥儿换的快,男子的服装到底比女子的简单,而且他也不用涂涂抹抹。
“走吧,宫里那两位怕是都等的急了。”和硕含笑说道,“昨天晚上就来人说,要我早点带你俩进宫。”
永宁在哥哥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因为衣服实在太麻烦了。
“还记得规矩吧?”和硕问了一下。
“记得的。”大哥儿回答,“母妃平时都有教我们,让我们不能忘记。”
“虽然都是一家人,但宫中到底不比宫外,不怕家里人说什么,就怕有心人故意为之。”和硕说,“不过即使出错了也不用担心,如今宫中清净,麻烦倒也少了不少。”
“记住了。”永宁应道。
公主府的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就是和硕到了这里也得下来。
“来,慢点。”
“嗯。”
永宁随着哥哥下了马车,入眼的便是高高的红墙。
“原先我就觉得这宫墙高,原来长大了依旧这么高啊。”
“是啊。”和硕道,“恐怕得长到九尺,才觉得这宫墙矮吧?”
永宁一笑,“说的也是。”
“小殿下们都到了啊。”苏德海紧赶慢赶可算赶上了。
“呦,怎么是苏公公亲自过来了?”和硕挑挑眉,“这是不放心我啊?”
“上皇可没这意思。”苏德海连连摆手,“这是让杂家来看看,需不需要轿子什么的。”
“不需要,我们没那么娇气。”和硕道,“苏公公,既然你来了,那就前面带路吧。”
“哎。”苏德海慈眉善目的冲着两个小主子行个礼,“请。”
大哥儿和永宁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但也是许多年没来过了,永宁瞧着哪里都新奇,可也记着自己郡主的身份,不能太过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见过皇伯伯,皇伯母!”大哥儿与永宁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都起来吧,都起来吧。”太上皇激动的说,“来,到皇伯伯身边来,让皇伯伯好好看看,大哥儿和永宁如今的模样。”
“瞧瞧,往日一进宫,父皇什么时候冷落过我?”和硕故意说道,“如今有了大哥儿和永宁,我这公主也得靠边站了。”
“你啊,都当娘的人了,还和孩子争宠?”太后说,“永宁都长这么高了,大哥儿这是都要追上你父王了吧?”
太上皇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眼眶都有些红了,“好,好,都长大了,都长大了。”
“皇伯伯,皇伯母,永宁和哥哥很想你们呢!”永宁甜甜说道。
“那就多住一些时日,不着急回去。”太上皇大手一挥,“哎呦,我让你们父王回来他也不肯回来,真是的,脾气那么倔!”
“那也是知道皇伯伯不会怪罪父王,父王才会这样啊。”永宁说,“父王说过,皇伯伯和皇伯母是世上最好的皇兄和皇嫂呢。”
“真这么说?”太上皇一乐,“他小时候没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