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太后说什么,受惊的诸侯使节一刻也不想在京城逗留,纷纷提出回到诸侯军中。
太后郁闷极了,脸上阴沉了下来,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梁山泊的人混进京城来杀了诸侯使节的事来的太突然,如果真的是梁山泊派人来做的,难道他赵构真有这么强大,梁山泊竟然不不惜和朝廷作对,也要讨好赵构?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离间诸侯和朝廷之间关系,而最终受益的就是他赵构,要说这件事背后没有赵构的影子打死她也不信。
如果他赵构懂的利用梁山泊祸水西引,看来他真的不好对付,至少他的情报网和捕捉机会 的能力非常恐怖。
自从选择和赵构公开矛盾后,太后可以说是步步惊心,每天都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赵构。
然而,坏消息还是不期而至。南方传来了段引和朝廷决裂的消息。
段引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这次北上勤王,虽然出力不少,但也让他看到了朝廷的空虚,管理上的混乱。
这个野心家回到了军中就起了割据一方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借口,可巧就是使节被杀,正好被他拿来作为背叛朝廷的口实。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
不用说,随着段引举起了反叛的大旗,另外的诸侯也将纷纷自立,太后的势力将四分五裂,最终就是困守一隅,任人宰割。
一个老太监发现了太后的郁闷,就是献计道:“太后,不过是方面上诸侯造反而已,现在天下的根本没有摇动,平叛只是时间问题,太后又何必郁郁寡欢呢?”
太后只是叹气:“如今是皇上被俘虏,新君刚立,又来了诸侯反叛,除非我是铁石心肠之人,否则对此岂能无动于衷呢?”
太监道:“太后,如今应该尽快派人过去弹压,就怕是时间一拖,那些本来观望的诸侯,借此窥探了朝廷的虚实,不反的也反了。”
“如今让诸侯去打诸侯,受命前往的必然借机勒索朝廷,就怕是掏空朝廷。”太后第一时间指出了关键点。
虽然公开造反的只有一个段引,但如果用其他的诸侯派兵弹压,受命的诸侯必然借机对朝廷狮子大开口。
朝廷一旦钱财散尽,也是名存实亡的结果。
所以,段引的反叛直接将朝廷陷入两人空前的尴尬中。
老太监顿顿道:“太后,那赵构不是很会带兵吗?如今是段引反叛,他作为皇室一员,不应该袖手旁观。”
想到赵构,太后就是一肚子气,她愤然道:“别提这个小人了,我看眼下的局势就是拜他所赐!”
老太监慌忙道:“太后,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是明知道背后是赵构捣鬼,现在也是一个削弱他赵构的好机会。段引看样子不是一时心急,而是处心积虑之后的决定,所以准备一定很充分。赵构带兵去,和他结梁子的人包括檀君羡和关山元都将暗中或者明着帮段引,就算是赵构实力滔天,胜负也是未可知也。”
太后听完,就是微微颔首。
“传懿旨,让赵构进京!”
京城使节快马加鞭,不两日就是到了应天府康王府上。
赵构升堂面见使节。使节将太后的懿旨就是对众宣读了,赵构领旨谢恩。
“康王爷,现在是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你可不要辜负了太后的赏识,太后让你即刻出发南下,不得有误。”来使对赵构就是一番颐指气使。
送走了来使,孟皇后就是过来了,她拍着手道:“果然是神机妙算,你几个月前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事情迫在眉睫,你认为是福是祸,如何处之呢?”
赵构道:“本王这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要说这自处之道,自然一定要去,正好借机把南方的刺头都收割了。”
孟皇后脸色不无忧愁道:“南方地形卑湿,你要是这时候出发,到那里正好是夏天,就怕是水土不服,甚至引来大军疾疫缠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赵构洒然一笑道:‘本王大军一到,南方军必然望风披靡,此去利在速战,老子看天时不好,就是撤退。’
孟皇后见他提到了速战,这才缓颊。
当时,赵构就是点起了诸军,大将韩世忠将左军,上将梁寅将右军,护卫队三千人虎贲之士随护赵构等人,赵构押中军,背后是辎重,守护辎重为随军军师吕靖等人。
宗泽派兵五千随从,种开元点三千人马随行,大军行到了南阳,汉中崔福直也是将一万军来助阵。
出发的时候是三月末,等直抵襄阳城下,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
当时暑热已经渐渐泛上来。
赵构拿出虎符就是对着襄阳城上的守将道:“让檀君羡出来和我说话,本王带兵来剿除叛逆段引,经过襄阳,奉太后命令,须着襄阳都指挥使檀君羡出兵五千起助官军。”
檀君羡在军中接待了康王赵构,只答应将三千老幼病残给他带走。
韩世忠一听大怒道:“檀君羡,你竟敢藐视朝廷?太后的旨意是助军不得少于五千人!你把三千老弱病残来是什么意思?”
赵构笑着拦住了韩世忠道:“韩将军,不得无礼,檀君羡将军是个老将,既然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本王不幸输给了段引,他也有兵好接应我。”
崔福直冷嘲热讽道:“檀君羡这时候就已经敢藐视朝廷了,只恐怕等王爷输给了段引,檀君羡则抄我们后路,甚至断了归途。”
檀君羡冷哼一声道:“朝廷发饷银都不及时了,襄阳城也没有过多的兵员呀!还请王爷你给我宽限时间,等我募集起来兵员,必然将兵员足数补给王爷。”
赵构心说你这是为自己以后南下观战制造借口吧,好算计,到时候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段引是公然反,还算是光明磊落,这个檀君羡之流的人才最恐怖,朝廷早晚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给玩坏。
“既然檀将军这么说了,我也不便以朝廷名义压你,给你时间准备,到时候不要背后捅我刀子就好了。”
赵构说完,就是一阵奚落的表情。
檀君羡反唇相讥道:“王爷,南方是卑湿之地,你的兵都是北方人,现在转眼就是盛暑天气,段引又是多年的老将,王爷此去可要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