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看又不要钱。”冯盼儿在一旁笑道。
郑晏殊拿起一支白玉簪子,直接插在郑烟如的发髻上,笑着说道:“我看这支簪子很衬你,喜欢么,我买给你。”
“大姐,不用了,我不需要。”郑烟如拒绝,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你是不喜欢么?那你再看看这些,挑一挑有没有喜欢的。”郑晏殊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她看清另外几件首饰。
冯盼儿见状,嘲讽道:“晏姝她好意要送你首饰,你竟然还挑三拣四的,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盼儿,你少说两句,烟如她不是这个意思。”郑晏姝劝说道。
“你还替她辩解,我看她就是不识好……”
冯盼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往托盘里放簪子的郑烟如忽然向前踉跄了一下,她一时站不稳,手正好按在了托盘的一角。
托盘就这样被打翻,连带着上面的首饰全部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郑烟如,你居然把这些首饰都摔碎了。”冯盼儿惊呼一声,往旁边躲了一步。
“我没有,我……”郑烟如想要开口解释,可又没继续说,她刚才明显感觉到,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你还想狡辩,大家都亲眼看到是你把托盘打翻的。”冯盼儿指责道。
郑烟如转回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郑晏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推她的人一定是她,可是这里没有人能给她作证。
郑晏姝连忙上前一步,握住了郑烟如的手:“烟如,你别担心,你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回去跟家里说是我打翻的。”
这么些首饰加起来,少说也得几千两,别说郑烟如一个庶女了,就是她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本以为郑烟如会拒绝,却听她说道:“那就拜托大姐了。”
“郑烟如,你还要不要脸,自己打坏了东西,却让晏殊替你承担后果。”冯盼儿在一旁骂道。
“没关系,烟如她是我妹妹,而且是我带她出来的。”郑晏姝说着,看向一旁的伙计:“你算一下,这些一共多少银子。”
伙计见她们愿意赔偿,松了口气,连忙将地上的首饰收拾起来,端到了严掌柜的跟前。
严掌柜早就看到了这边的事情,见已经解决了,就没打算过去,毕竟他年纪大了,一般的事情都交给伙计们处理。
这边闹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店内其他客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朝这边看着,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庶女打坏了东西,又赔不起银子,就想让嫡女代自己赔,还头回见这种稀罕事儿呢。
“晏姝,你不能替她赔,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冯盼儿将郑晏姝拉到自己身旁。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她那样,根本不值得你心软,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冯盼儿阻止郑晏姝开口。
见郑晏姝不说话了,郑烟如冷笑道:“冯小姐说的没错,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郑晏姝和冯盼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听郑烟如继续说道:“刚刚打碎的这些首饰我来赔。”
“你赔,你有这么多银子么?”冯盼儿嘲讽道。
“怎么?冯小姐不让大姐帮我,我自己赔您也不同意,难道你来赔么?”郑烟如语气平静地怼了回去。
“你,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赔。”冯盼儿说着,拉起郑晏姝就往旁边走,似乎是要跟郑烟如撇清关系。
可她们刚走出两步,郑晏姝就直挺挺的向前扑了过去,冯盼儿也被她带着向前踉跄,两人一时情急,都抓住了一旁的架子。
不等她们站稳,架子因为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顺着她们的力道,直接倒了,上面摆放的各种首饰都掉在了地上。
“这……这……”伙计直接被吓得冒出了冷汗,怎么又摔了,这三位小姐不会是来闹事儿的吧!
东家可就在里边坐着呢,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都赶在这个时候。
丫鬟们连忙走上前,将郑晏姝和冯盼儿扶了起来,查看两人有没有受伤。
“两位小姐怎么样,没受伤吧?”伙计也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儿。”郑晏姝揉了揉手臂,摇头说道。
听她说没事儿,伙计这才说道:“那您看,摔坏的这些首饰……”
“去算一下吧,我们来赔。”郑晏姝抿唇说道,还真是晦气,本想教训一下郑烟如,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冯盼儿忽然看向郑烟如,质问道:“是你?刚刚是你推了晏姝对不对?”
“我?”郑烟如指了指自己,冷笑道:“我可一直没动,这么多人在旁边都看到了。不是你说自己打坏的东西,要自己赔么?”
冯盼儿有些气恼:“肯定是你干的,就因为我不让晏姝帮你赔首饰。”
“冯小姐,我刚才都已经说了,我打坏的首饰我自己赔。”郑烟如平静地说,不想再同她争辩。
“可你……”
“盼儿,别说了,我们赔。”郑晏姝不让冯盼儿再说,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伙计算好账过来。
她刚刚是自己踩到了东西,郑烟如离她们有三四步的距离,根本推不掉她,也不可能赖到她身。
这时伙计端着摔坏了的首饰,走到郑烟如的身边:“这位小姐,摔坏的这些首饰一共是三千两,我们掌柜的说了,能免费帮您修好。”
郑烟如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伙计手里的首饰,摔的并不严重。
“劳烦你帮我问下掌柜的,修好的那些首饰,能不能放在店里代卖?”
“好。”伙计点头,看这位的穿衣打扮,也不像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
冯盼儿在旁边嗤笑一声,她就说嘛,郑烟如怎么会有银子赔,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谁会买摔过的首饰。
伙计很快就返了回来,对郑烟如说道:“掌柜的说要请示一下,让您稍等片刻。”
“好,有劳了。”郑烟如客气地说。
“两位小姐,你们摔坏的首饰都在这边了,一共是八千二百两。”伙计转回身,将托盘展示在她们面前。
“你说多少?”冯盼儿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