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竞争大，小门小户的只能选个角落拍了。”记者大哥拍了拍放好的设备，笑着说道。
“这倒是。”季诩瞥了眼对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随口道。
“小兄弟是学生？”记者大哥直接坐到放设备的包上，问道。
“早毕业了，来这看个热闹。”
“这儿可不好进啊，没想到小兄弟还不一般，有门路。”
“普通人，是工作性质的原因。”
“的确，这份工作倒是不容易。”
“嗯？”季诩偏头看去，“大哥看出我是干嘛的了？”
“当然。”男子看向季诩，笑眯眯地说道：“能在特事总部当职，是多少行者一辈子都不敢想的荣光。”
季诩身子坐直，体内血气隐而待发，淡淡道：“你是谁？”
“有想过为什么你修行的进展神速吗？旁人或许一辈子庸碌在‘血气成浆’的第一阶段，或者顿步于第二阶段‘气血如龙’，只有极少数的天才能踏入第三阶段‘血气如烟’乃至更进几步。”
男子饶有兴趣地说道：“这背后是资源的堆积，人力的助持以及时间的流逝，你呢，不觉得自己进展太快了？”
季诩皱了皱眉，看着对方，他很确定没有见过眼前这人，甚至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对方说的的确是自己曾多次想过的。
程远是因为主修六术‘势’的缘故，才在第一阶段停滞了十多年，但自己在血气成浆只停留了短短的时间便直接踏入了第二阶段，又不过两个月便因为使用血魂玉而直接半步血气如烟的境界。
在于段九的战斗时明悟了《烽火狼烟》的意境，在镇魔井彻底圆满杀戮之意，正式步入第三阶段。虽然有运气的成分在，且在自己看来仿佛一切只是水到渠成，但进展确实太快了。
“乱我道心？”季诩眯了眯眼，右手前伸，配枪的枪口直指对方。
自己不介意开枪，这种近距离之下，只要对方不使用超凡力量，不死也要重伤。换句话说，对方如果使用了超凡力量，只会死得更快。
“呵呵。”男子瞥了眼黑漆漆的枪口，把手轻轻覆上，“别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
季诩平静地看向对方，不管如何，自己并未察觉身上的隐患，一切看似不合常理，其实全在情理之中。
人之卷是‘枷’给自己的，天道认可让自己走的更平稳，少了许多门槛。而血魂玉和那金光圆珠是自己的机缘，镇魔井的意境圆满更是自己在生死之间争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已经完成了，就不需要在看过程。
“你的内心很坚定。”男子笑了笑，看向台上，那里有明星在唱歌，“选择杀意作为立道意境，攻伐性已足，唯一的缺陷便是杀心。”
“杀心若现，就是力量在支配你了。”男子站起身来，眼神熠熠，仿佛映照着万千星火。
季诩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突兀消失，连带着摄像设备什么的也都不见。
猛一回头，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季诩仔细看了看，身边坐着的那人眼睛才眨了眨，周遭才显活泛。
“难道是神通？”季诩向后靠在座椅上，心下暗忖那人的身份。
……
人都到会场去了，四下空旷。操场中的空地上，一架直升飞机停驻着。
“走吧。”
先前在会场出现过的男子走进机舱，淡淡道。
漂亮的女人扎着头发，看了眼后座的男子。没问什么，摇杆轻动，直升机慢慢升空。
男子的眼神看着下方灯光通亮的会场，好似能穿过厚实的墙壁看到那个孤单坐在角落的年轻人。
“力量。”男子低语一声，笑了笑。
……
“能看出我通习人之卷的，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东皇一和大先生。一个是传承隐脉特殊，另一个是境界深不可测。”
季诩虽在看着台上，实则心神全然不在这，“那个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会儿，见实在是没有头绪，便只好放弃了。
台上在一些官员致辞之后，便是明星献歌，有当下的流量明星唱着流行的歌曲，也有老辈的明星唱着带有时代特色的音乐。
季诩撇了撇嘴，他不怎么上网，大半的明星是不认识的，漂亮的女明星也有。但一看到那涂抹很厚的粉底和不自然地化妆就有些提不起兴趣，因此有些无聊地坐着。
身边的人倒是兴致很高，在喜欢的明星上台后还会爆发出低呼。
过了会儿，便是捐款了。
“呦。”季诩定了定神，季廉他们也上去走了一拨，往箱子里扔了张纸。
在有些冗长的程序里，主持人说了一串话之后，捐款仪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晚宴了。
“吃了就走。”
季诩身子向阴影中退去，隐身还有时间，可以混进宴会的地方。
毕竟晚宴的场所地方有限，不可能让全会场的人都进去，这次能进的就只有捐款的这些人了，他们都有请柬。
季廉跟身边的两男一女走了进去，季诩双手抄兜，跟在另一组人后面。
“我穿这衣服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好。”季诩走进后才发现，能参加宴会的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礼服翩翩，只有他是运动裤加羽绒服，而且羽绒服里就是光着膀子。
隐身仍在维持，季诩想着要不要打晕个穿着体面的人把衣服换了。
“就这样吧。”
季诩估摸着剩下的隐身时间，又揉了揉很饿的肚子，昏迷一天之后滴水未进，现在闻着食物的香味真的忍耐不了了。
拐进卫生间，季诩躲在一个隔间里，右眼一眨，隐身取消，剩下的隐身时间只有一分钟了。
“谁第一个进来，就选谁下手。”季诩静静等着。
“咔吧。”卫生间的门响了，接着是皮鞋踩在地砖上传来的清脆脚步声。
季诩把门推开，看着在便池旁解腰带的男子，心下暗道：“对不住了，哥们儿。”
“啪！”
手掌切在对方的后颈，然后手腕一捞，将晕倒的男子稳稳放到一旁。
“我去，还真是你。”季诩翻了个白眼，虽然刚才就觉得这人气机有些熟悉，但因为心里光想着要做‘坏事’赶紧出去吃饭了，一时也没注意，直接出手了。
晕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季诩的便宜堂哥，季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