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沈瑶蹙眉看他，开口问道。
季诩说道：“你就这么，想要我脱离出人类的阵营啊。”
“昂。”沈瑶一脸‘你小子现在才知道我为你好’的表情，“以你的实力，加入我妖族，本座封你为先锋大将，到本座夺玉璃身子的时候，还可以让你先尝尝鲜。”
说着，她俏皮一笑，有些‘你懂得’地眨了眨眼，“别说你对玉璃那个很嫩的外表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长得可是比蔺观海那个老女人好看多了。而且，据本座所知，她也还是个室女哦。”
季诩垂眼，脸上带着笑意，然后看着站在台阶上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对方，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也就止住了她还想说些什么的话头。
“你别蛊惑我啦。”季诩轻轻抓了抓她的头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双眼却如山海般深邃，“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
说完，在沈瑶有些不爽的表情下，他收回手，抬脚向楼下走去，“走吧，周峰的车回来了，过去找他聊聊。”
“喂。”看着走下台阶的背影，沈瑶不由喊了声。
“怎么？”季诩回头，有些昏暗的楼道里，阴影将他的身子遮住了一片。
“你就这么，打算默默无闻下去？”沈瑶站在上面，环臂抱胸，淡淡说道：“你现在的实力，想要什么的话，很轻松吧？”
“呵。”季诩笑笑，然后说道：“可能是，你说的那些‘想要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吧。”
“为什么？”沈瑶问道。
“就当是因为，一些坚持吧。”季诩摆摆手，双手插进兜里，慢慢走下台阶。
沈瑶有些脱力般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意兴阑珊，而原本维持着的安静像是被戳破了的气泡，在一声‘噗’的轻响后，四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人在走廊上的脚步声，彼此的交谈声，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器械碰撞的声响等等。
甚至是从窗子里刮进来的风声，俱都，重新填满了这处空间。
“这小子，连本座的幻术都能免疫了啊。”
沈瑶轻笑着，背着手跟了上去，“那以后，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他了。”
……
办公大楼楼下，周峰从越野车上下来，把墨镜摘了。一旁车门打开，开车的小吴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天色愈加昏沉，雨随时可以落下来，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沉闷。
快到下班的点了，除了值班的，其余的警员都在交接着手头上的东西，准备准备就要下班吃饭了。
周峰快步走着，眨眼便要走进门口，冷不丁，侧前方传来带笑的一声唤他，“周队。”
身后的小吴早就有些惊讶地张嘴，作为经历过上次风城‘怪物袭城’事件里，因为自身的勇敢与正义得到上面的认可，并且没有被‘清理记忆’的一员，他现在自然是知道了那些隐藏在世界之中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根据后来所知的一星半点，他自然是知道了关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和所具备的实力。
执行局的特殊外派专员，修行不足一年便已经是强大的队长级的存在。
这让他这个刚刚是第一阶段入门的‘菜鸟’有些情何以堪？
周峰开始倒是没注意，以为只是路过的同事在打招呼，只是嘴里应了声就要擦身而过，但随即身子便是一顿。
因为对方的声音熟悉中却带着一些久远，而且极年轻柔和的声线在他的过往中也少有听过，这让他不由顿步，抬头看了过去。
然后，那张记忆中的面孔便出现在了眼前。
“啊，”周峰愣了愣，“是季队。”
语气稍有复杂，百般念头在脑中翻转一遍，显然他也是与身边的小吴一样，属于是在上次事件里被‘特殊对待’的普通人了。
季诩笑了笑，目光落在前方两人的身上，不用刻意感知，对方身上那种淡淡的气血之力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俱都是血气成浆的殉道者了，只不过周峰无疑更为扎实一些。
“没有被清理记忆，反而是作为外线人员发展了么。”
季诩对此，说不上是赞成与否。
毕竟，如果他们还是普通人的身份，那无疑能免去来自殉道者界的不少事端，即便是有穷凶极恶的行者潜入风城，也很少会对普通的人民警察出手，可如果面对的同样是殉道者的‘同行’那就不一定了。
推开这扇门，对周峰和小吴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吗？”季诩还是尝试着问道，他想试着改变一下。
周峰作为一个老警察，自然是知道季诩要问什么，当即便笑着说道：“行了，老朋友见面，可别光站在门口叙旧啊，走，进去说。”
说着，便向一旁虚引一下，示意季诩一起。
季诩点点头，抬脚跟了上去。既然对方没有明说，反而岔开了话题，那应该就是默认了他的选择了，也即是，让自己不必插手。
身后的小吴与先前见面时也成长了许多，通习气血道后也健壮了一些，已经是刑警副队长的他还是习惯于跟在周峰身后办案，如同一个助理顾问一般。
季诩摇摇头，跟着他们走进会议室。
……
“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吧。”
坐定后，周峰给几人倒水，嘴里问道。
“嗯。”季诩看着倒的刚刚好的白水，手指在一次性纸杯的杯壁上摩挲着。
周峰看了眼，笑着问道：“怎么，嫌凉还是喝不惯？”
季诩摇头，一旁的沈瑶有些无趣地靠在椅背上，双眼慵懒地打量着会议室上挂着的简单装饰，好像随时能睡着。
“案子，你们调查过么？”季诩问道。
周峰眉头微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抿了口水后，这才说道：“只封锁了景区周围和里面的部分现场，镜明湖那边，我们的人没进去。”
说到这，他顿了顿，“或者说是，我们进不去。”
“进不去？”
“里面飘着白色的东西，跟下雾似的，进去的兄弟走不几步就倒了。”周峰摇头说道：“就是带着防毒面具，也走不了几步。去医院检查，就是雾霾吸多了，引起的大脑缺氧昏厥。”
“雾？”
听到这，季诩下意识看了眼一旁有些懒散的沈瑶，说到雾气，那恐怕没谁能比过对方了吧。
“喂，什么眼神？”沈瑶斜睨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本座吧？”
坐在边上的周峰和小吴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两人难倒不是一起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