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楼影幢幢,夜风习习,草丛间有夜虫发出阵鸣叫,零星几个萤火虫飞来飞去。
吃完晚饭,苏绾绾和如姨在公寓陪骆淼淼小玩了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骆淼淼原来想送她们到楼下,苏绾绾坚持不用,骆淼淼只能看着她们进了电梯就关门睡觉了,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唉,可怜的上班社畜啊!
如姨推着苏绾绾在出公寓去的小路上,看着附近的草丛树木温声道“这个公寓的绿化做的不错,现在的天气热的蒸腾人,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凉快。”
苏绾绾坐在轮椅上看着高耸的公寓楼,轻笑道:“对啊,洛洛说是她生日舅舅送她的,她也真的舍得,居然让我们住在这里,听说价格也不便宜。”
如姨微笑推着苏绾绾继续前进,闲扯道:“洛洛小姐也是真的把你们当做亲姐妹一样,要是别人别说住了,只怕说都不会说。”
苏绾绾眉眼一弯点头称是。
如姨微抿嘴,内心做了许多建设,看着坐在轮椅不知道和谁发信息的苏绾绾终究还是说出口,试探的轻声问道:“小姐,你和夫人……”
苏绾绾看着信息笑的甜丝丝,听见如姨的话,放下手机看向她,柔声道:“我和妈已经恢复如初了。”
如姨松了一口气,走路都轻快了许多,乐呵呵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母女俩哪有什么怨啊,就算不是亲生,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假的。”如姨说完停下脚步捂住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不知道该怎么圆话,走到苏绾绾面前,歉意的看着苏绾绾。
苏绾绾笑着安慰她道:“没事,您说的对,我就算不是爸妈亲生,但这么多年感情也是没办法抹去,是我一开始太钻牛角尖,让一家人都互相看脸色生活。”
如姨说着手在脸前甩甩,轻快道:“没事,都过去了,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之前一切就当是考验。”
苏绾绾闻言偏头莞尔一笑道:“如姨说得对。”
如姨放心推着苏绾绾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脸色又变得有些担心,看着又不知道和谁发信息的苏绾绾悄声问道:“小姐,你和傅先生感情怎么样啊?苏家傅家是联姻,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小姐都很担心,在加上傅先生在外面的风评实在是不太好。”
苏绾绾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轻轻摩擦手机边缘,浅笑道:“很好,他……对我很好,外面风评我觉得还是需要亲身经历才会知道那个人如何,反正我个人觉得傅先生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
如姨看着满脸温柔笑意的苏绾绾,打趣道:“那也可能是只对您这样也说不定,夫妻嘛,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苏绾绾听着不好意思红了脸,低下头嘟囔道:“我哪知道。”
如姨看着苏绾绾的反应心里放心,看来两人之间是有了一些真感情。
两人说话间终于走到公寓区外,一出来就看见不知道提早多久就到的司机张勇,他站在车外,不住的往里面探看,看见苏绾绾和如姨走出来立马走到车边帮忙开门。
“勇叔。”
“诶,小姐。”
“你这老头子,站在外面干嘛?”
苏绾绾看向张勇,调皮咧笑道:“是望妻吧!”说完看向如姨。
张勇红了脸,悄悄看了如姨一眼没说话,拉着车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多大年纪还这么傻憨憨。”如姨听苏绾绾这么说倒是没红脸,老夫老妻了不怕说,就是看张勇这模样轻拍了一下他胸口,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没弄好的衣领。
苏绾绾被如姨扶起,蹦跳着坐上车,如姨小心的注意苏绾绾头别磕到车顶上。
苏绾绾坐上后,如姨也在另一边上车,张勇关上车门,将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
张勇憨笑着上车,随即就出发带着苏绾绾和自己老婆回苏家别墅。
傅凛宸看着苏绾绾道过晚安的信息,笑着将手机收起来,继续站在放了诸多收藏和很多有价无市的珍品收藏室里。
这么多,挑了一下午还真是难选,要不直接将这些都送给她好了。
傅凛宸叹口气继续挑选,怕苏绾绾觉得他不上心,还是先找生日礼物,以后有机会再都给她吧。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佣人还在收拾,这家父子俩才剑拔弩张的吵完架,客厅一片狼藉都是父子俩吵架生气摔在地上的。
这时一个男子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劲,手上拿着外套皱着眉给自己慢慢穿上。
“少桀,这么晚你要去哪?”一位美妇人手上端着热牛奶,正准备给楼上的丈夫送过去,又看见自己儿子下楼准备出门,叫住他厉声道。
韩少桀偏过头整理自己的外套袖子,不耐烦蹙眉道:“还能做什么,他不是说了要我找礼物参加苏家生日宴,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我去找点好玩的送给人家啊!”
“什么他,那是你爸爸!大晚上的你去哪找?就不能明天,这么晚是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又找你出去喝酒。”
韩少桀回头看向韩母,怒气冲冲的指向楼上,扬声愤恨道:“我都说了是去找礼物你又不信,我那些怎么就是狐朋狗友了,就那个杂种交的是好人,我的都是狐朋狗友是吧。”
“什么杂种,那是你哥哥。”
韩少桀冷哼一声道:“哥哥?妈!我就奇怪了,他就是个私生子,你为什么就对他这么好。”韩少桀眼底泛红,指着自己胸口大声吼道:“我才是你亲生的好吧。”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佣人们都定在原地,惊吓的看着这一幕。
韩少桀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一股腥甜味在嘴里弥漫出来。
韩母心疼的看着被自己打的嘴角渗出血的儿子,手颤抖着要轻抚上去,却被韩少桀一把推开。
韩少桀冷笑看着韩母的神情讽刺道:“已经打了这样的眼神还有什么意思,你和那个人没什么两样,既然你们都看好那个杂种,以后就不要管我了。”
说完韩少桀就大步离开家里。
“少桀!”韩母看着韩少桀离开的背影,叫着他,他却连停顿都没停顿消失在家门口。
“怎么会这样?”韩母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捂着脸痛哭流涕。
楼梯上一个和韩少桀差不多岁数的男子冷眼看着韩母痛哭,随后转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