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朱由检打量杨婉素的同时,杨婉素也在偷偷打量眼前这位---传说中的信王千岁。
只见他俊雅潇洒又风度翩翩,虽然身份显贵,说起话来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最难能可贵的是,面前的男子看自己的眼神干净清澈,有欣赏行而不失坦诚,
全不似之前遇到过的那些男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邪念。
杨婉素对这位信王千岁也起了好感。
又听妥娘吩咐,当下对着朱由检款款行了一礼:
“信王千岁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取琵琶,为信王千岁献上一曲。”
“哪还用你去,我去安排人送来就好。”
妥娘有心想让杨婉素,今天多陪陪信王。对朱由检又行了一礼匆匆告辞离开,连房间里奉茶的小厮,也被她顺便打发走了。
杨婉素在杭州,见到过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
如今对面虽然是信王殿下,倒也不怯场。
自顾自大大方方,在朱由检斜对面的椅子上落坐。
王承恩一看这情景,自觉成了房间里多余的人,连忙找了个借口起身出门,然后把房间门轻轻掩好,兢兢业业充当门卫的角色。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朱由检亲自起身为面前的美女倒了一杯茶,杨婉素道了一声谢,大大方方接受了信王千岁的殷勤。
朱由检为了打破尴尬气氛,厚了厚脸皮没话找话:
“杨姑娘老家哪里人?”
“奴家本是浙江平阳人。”
“那,府上还有什么人?”
“奴家祖上本是当地商贾,虽然不是什么豪商巨富,但也算是家境殷实
谁料想祸从天降,万历十七年五月,倭奴突然从海上来犯,进了城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怜府上一家十七口,除了奴家当时年幼,被父亲藏到地窖幸免于难,
其余人均遭遇不测。
本来孤苦伶仃已经很可怜,却又被歹人盯上卖到了杭州的一家青楼,以至于此....”
说到最后,杨婉素眼圈泛红,强忍着没落下泪。
又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拿出锦帕擦拭。
朱由检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话题,惹到面前佳人的伤心处,连忙想转移话题。
此时,门却被轻轻扣响。在得到朱由检准许进入后,进来跑堂的小厮抱来一把琵琶。
杨婉素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施礼,当下接过琵琶强笑:
“刚才让信王千岁见笑了,奴家为千岁弹奏一曲赔罪。”
当下玉手轻启,指若青葱润泽,歌如画眉宛转,半抱弦琴,弦冷铮铮,珠落玉盘...
一曲弹唱完毕,朱由检不由的大叫一声好:
“此声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信王千岁过奖了,听妥娘姐姐说,信王千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知是否有幸让奴家瞻仰一二。”
朱由检挠挠头,在美女面前他可不愿意露怯,那我就为杨姑娘唱一首歌吧,于是清清嗓子开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虽然后世的朱由检破喉咙嗓门五音不全,但很多歌只要听过都能记住歌词和音调
再加上现在融合了信王的天赋,唱起这首《精忠报国》倒也颇为不孬。
浑厚又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房间飘散开,从事过军旅生涯,杀人无数的朱由检,唱这首歌的时候,不由自主把身上的杀伐之气带了出来。
旁边的杨美女长大嘴巴,美目圆睁。等朱由检把这首歌唱完嘴巴也没能合拢,连夸赞都忘了。
朱由检一曲唱毕,看对方的表情,不由得满脑子黑线。
这是
--演砸了吗?哥唱的有那么难听吗?
虽然歌曲的调调,和当下年代不太符合,但也不至于这么夸赞的鄙视哥吧?
过了两分钟,杨婉素方才缓过神,欣赏崇拜之情表露无遗,对着朱由检深施一礼:
“奴家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歌曲,曲调和歌词都好新颖,是信王千岁自创的吗,歌名叫什么?”
“此曲本王取名《精忠报国》”,
朱由检脸皮很厚,一本正经的胡咧咧起来:
“那个,咳咳,前段时间本王在府上,想到北方有建奴鞑子虎视眈眈,南洋有倭奴贼心不死,我大明的江山竟然被这些宵小欺辱,
恨不能立刻披甲上阵,杀光这些贼寇,心有所感,即兴做了这首曲子,在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哪里,哪里,小女子岂敢称得上什么大家,倒是信王千岁让奴家刮目相看了。”
如果说刚见面的时候,杨婉素对朱由检仅仅是欣赏,现在芳心里又多了几分敬仰,她一向敬佩英雄豪杰,就如后世的很多女孩儿都喜欢兵哥哥一样。
虽然之前她身边经常不少所谓风流才子在自己面前献殷勤,但她一个也不动心
自从前两日在熙春院里遇到了茅元仪,得知他曾经是跟着袁崇焕征战沙场打败过建奴鞑子的小将军时,心中顿生爱慕之情。
没想到眼前这位大明的信王千岁,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也是一腔热血的好男儿,
不但人长的风流倜傥,刚才唱歌时候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慷慨激昂,让杨婉素受到感染,内心像被重击了一样震颤不已,
暂时把那位茅公子丢到了脑后。
“信王千岁有如此胸襟,一定有机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看面前这位美女对自己崇敬的眼神,朱由检心里暗自得意了一把,哥这么英明神武,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当然不再话下,
都是小菜。
“信王千岁,刚才您那首曲子很是新颖,不过却是适合男儿吟唱,可否为小女子写一首适合女人家唱的曲儿。”
杨婉素眨巴着期待的眼神,之前在杭州的时候,有很多才子主动找她献词献曲讨好,
并以能被婉素姑娘挑中自己的曲子而骄傲,像今天这种主动找人要曲子的做法还是第一次。
“没问题,当下我就现做一首曲子献给婉素姑娘。”
这种事情对朱由检完全没有压力,后世那么多流行歌曲,随便“借”来一首就完了,反正不担心版权问题。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
这一首后世耳熟能祥的歌曲,朱由检拿过来唱一下毫无压力,和刚才那首《精忠报国》对比起来,
一个慷慨激昂,一个又温婉恬淡。
特别是唱到“让我来将你摘下”的时候,对面的杨婉素俏脸一下就红到脖子根了,
心里小鹿砰砰乱跳
“这信王千岁怎么能这样,作这么直白这么羞人的曲子...”
朱由检一首唱完,却撇见旁边的杨婉素正一脸娇羞的坐在那里,干咳了一声:
“那个婉素姑娘,不知道这首曲子怎么样?”
“千岁大才,小女子自愧不如,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么?”
“我想想,就叫《茉莉花》吧,茉莉花香芬芳迷人,正如婉素姑娘你,此曲送给佳人正合适。”
杨婉素俏脸更红了,待稍稍平复情绪,她贝齿轻启: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声音温婉动人,而且边弹边唱。
“这是人才呀,才听了一遍就学会了,而且还能弹奏,这天赋简直是要逆天呀,简直可以秒杀后世的什么歌后、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