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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贺鲁长老也认识波斯商人?”见贺鲁问了一句之后,就没了下文。乌纥忍不住低声询问,“如果认识的话,不妨跟他们联络一下。听说他们有办法,从中原弄出兵器来!”

“没有兵器的话,铁料也可以。咱们这边光靠捡矿石,可供不起打仗的消耗!”梅录勒勒阔想了想,主动降低要求。

吐迷度可汗在世时,身兼大唐瀚海都护之职,麾下将士所需要的铠甲、兵器和箭矢,大唐当然会敞开了供应。乌纥当时身在吐迷度帐下,也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并不觉得这些物资供应有多珍贵。

而现在,他背叛了大唐,暗中倒向车鼻可汗,又跟婆润接连打了几仗,才忽然意识到,回纥各部的兵器,根本做不到自给自足。甚至草原上所有部落,都做不到这一点。

各部落甚至连能够稳定供应铁矿的源头都没有,全靠牧民们放羊时去捡露天铁矿石和星星铁(铁陨石)。草原上的露天矿石和星星铁,已经被捡了上千年,如今还能剩下几块?各部落甭说给用这些铁料来武装军队,就是用来给可汗的亲信卫士们每人配一把匕首都不够!

既然将来仍旧准备追随车鼻可汗,乌纥就不能再指望大唐会继续给他提供武备。周边部落手里,他也不可能买到兵器和铁矿。因此,他和梅录勒勒阔两个,就“目光长远”地,看上了波斯商人手里的走私渠道。

“不,不熟。我只是,只是以前他们路过之时,从他们手里买过几桶葡萄酒!”贺鲁长老被问得心中直叹气,脸上却没流露出半点儿失望情绪。

乌纥与车鼻可汗暗中勾结,是他帮忙穿针引线。吐迷度可汗被毒死,他也深深参与其中。本以为凭此,可以飞黄腾达。却没料到乌纥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如今,他想反悔,也晚了。只能在心中暗自企盼,长生天保佑乌纥能过了眼前这关。然后自己找个机会,悄悄离开乌纥,混到长城以南没人认识自己地方去做个富家翁,从此不再管草原和大漠上的是是非非。

“呜呜呜……”正郁闷地想着心事之际,耳畔又有号角声传来。随即,斥候疲惫不堪地前来汇报,有一小股乌延陀人,即将向队伍发起进攻。

这次人数更少,只有一百出头。乌纥不用仔细琢磨,就知道又是婆润那位便宜师兄姜简找来的帮手。因此,果断下令右营将士冲上去放箭拦截,阻止这股乌延陀人靠近,其他各营弟兄则继续赶路,坚决不再做更多的耽搁。

这一招非常有效,乌延陀兵马数量有限,冲不破右营的拦截。远远地放了几轮箭,只能怏怏而去。

乌纥见此,干脆下令,沿途再遇到任何敌军,只要其数量不超过五百,就避免交战。由左右两营轮番放箭轰走了事。

如此一边赶路,一边赶人,整个下午的行程就顺利了许多。到了傍晚,距离白马湖已经不足百里。

看看麾下弟兄已经人困马乏,乌纥干脆下令,找了个夹在两座丘陵间的避风处扎营休息。本以为,可以养足了精神,明天也好在元礼臣面前展示自己所部弟兄还有实力一战。却没想到,吃完了饭刚刚睡下没多久,营地外,就有凄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连绵不断,中间夹杂着疯狂的喊杀声。很快,有当值的亲信冲进乌纥的寝帐汇报,白天被赶走的乌延陀人,铁勒人和室韦人,联袂前来袭营。

“传我的命令,放箭,放箭挡住他们,不准他们冲入营地!如果他们撤离,谁也不准出去追杀!”乌纥的鼻子都被气歪了,铁青着脸厉声咆哮。

那三支队伍,都是白天时都遇到过的。每一支不过百十号人,根本不可能对他的手下造成太大威胁。之所以趁着黑夜联袂来袭,就是为了让他和他的手下们没法好好睡觉,耽误第二天继续赶路。

所以,他坚决不上当。非但不上当,还暗自下定决心,哪怕丢掉一半弟兄,也要提前抵达元礼臣面前,将婆润安排在路上的卑鄙阴谋,如实向对方揭露。

“是!”当值的亲信答应着,快速去传递命令。众将士强打精神,放箭迎敌,折腾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总算把联袂前来夜袭的三路敌军,全都耗得没了力气,一路接一路,灰溜溜地离去。乌纥麾下的将士们自己,也全都累得筋疲力竭。

好在下半夜,姜简的那些朋友们,终于都消停了,没再过来对营地展开偷袭。乌纥与他麾下的将士们,也终于能够睡了半个安稳觉,不至于第二天连赶路的体力都没有。

第二天早晨起来,所有人都顶着一个黑眼圈儿,却难得的心齐。不需要乌纥多动员,胡乱就着冷水啃了几口干粮,便跳上马背,拿出吃奶的力气,赶向白马湖畔。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赶到元礼臣面前,敌人就得彻底消停下来。大伙也能安心地休息,不再没完没了地被姜简和婆润的朋友们折腾。

一路上,又有几支小队伍前来袭击,都被乌纥麾下的左右两营轮流出马赶开。众将士强忍疲惫,咬着牙前冲,还不到正午,白马湖已经出现在了大伙的视线之内。

隔着足足二十多里远,偷袭和骚扰就已经消失不见。沿途牛虻般围着乌纥麾下将士纠缠不休的那些小队伍,全都偃旗息鼓,躲得无影无踪。

乌纥、勒勒阔等人见状,齐齐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不远处地草地上,一支规模在五百人上下的队伍,打着大唐瀚海都护旗号,乌云般卷了过来。

自己这边的将士又累又困,疲惫不堪,而婆润那边的弟兄,却精神抖擞。如果双方现在交手,不用问,乌纥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刹那间,他的脸色就变得像残雪一样白。手按刀柄,就准备以死相拼。然而,婆润那边,却没有向他发起进攻,只管带着麾下的弟兄们,耀武扬威地从他眼前走了过去,直奔大唐燕然副大都护元礼臣的临时营地。

“所有人,止步,下马,原地等待!”营地内,抢先冲出一小队大唐边军,大叫着拦住婆润的去路。虽然只有十来个人,比起婆润身后的五百弟兄,气势却丝毫不输。

“所有人,停下,原地待命!”婆润果断停住了脚步,转身向弟兄们吩咐。他身后的弟兄们,则在胡子曰、曲斌等五位“大侠”的率领下,齐齐拉住了马头。刹那间,整个队伍就像一辆庞大的战车,稳稳地刹在了元礼臣的营地前。

“已故大唐瀚海都护吐迷度之子婆润,奉命前来觐见元大都护!”约束住了队伍之后,婆润紧跟着翻身下马,肃立拱手,向拦路的边军伙长自报家门。

这都是临来之前,姜简和胡子曰等人拉着他偷偷排练过无数次的。一整套动作,干脆利落,从头到脚透着将门风范。一口唐言,也说得标准至极,隐约还带着几分长安腔。

当即,那拦路的边军伙长就感觉亲近了起来,先拱手替元礼臣还了个军礼,然后笑着指了指营地左侧五百米外的一片树林,柔声说道:“婆润特勤客气了,我家副大都护有令,你的随从,无论多少人,都带去距离营门五百步之外安顿。至于特勤您,待安顿好了麾下弟兄们之后,允许带两名侍卫,一同随我入内拜见副大都护。”

”理应如此,多谢前辈指点!”婆润早有思想准备,又行了个礼,拉着坐骑,带领五百亲兵到树林下安顿。

乌纥在不远处看得真切,赶紧翻身跳下坐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军营门口。也学着婆润先前的模样,向拦路的伙长抱拳行礼,自称是:回纥十八部的新任可汗乌纥,应元大都护之邀,特地前来觐见。

“新任可汗,得到天可汗册封了么?”边军伙长的脸色,立刻变冷,翻了翻眼皮,没好气儿地数落。“您还是请回吧,我家副大都护,可不敢与自封为可汗的人相见。”

“请封的折子,已经送往了长安。算时日,天可汗那边差不多该收到了。”乌纥被蹶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发作,躬着腰低声解释,“并且十八部吐屯,也都公推了我接任可汗之位。”

“呵呵,那就更不敢请您进去了。免得有人认为,我家副大都护,在为你背书。”伙长的嘴撇了撇,冷笑着摆手。“赶紧请,反正您做可汗,有十八部公推就够了。向天可汗请封,也只是走个过场。”

后一句话放在平时,其实也没错。草原虽然是大唐的领土,但是大唐朝廷对草原上生活的各族,采取政策却与中原截然不同。基本上属于放任自流,很少,甚至绝不干涉其内部运作。

草原上某个部落可汗去世,新可汗登上汗位,哪怕名不正言不顺,或者耍了一些手段,只要得到族内各方势力的认可,并且继续承认自己是大唐的臣子,大唐朝廷就不会拒绝对他进行册封,承认他的可汗之位合法。

然而,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如今,乌纥已经被姜简和婆闰师兄弟俩,打得疲于招架了,他哪有资格再说自己得到了族内各方势力的认可?而只要大唐朝廷一天没有对他进行册封,姜简和婆闰等人,对他的进攻就不违背大唐律令。他哪里还敢将大唐朝廷的册封当做走过场?

因此,不待边军伙长的话音落下,乌纥果断改口,“言重了,言重了,兄台言重了。在下刚才只是说顺嘴了,口误,口误!还请兄台原谅则个!”

说着话,他长揖及地。紧跟着快速后退三步,再度重新报上头衔和来由,“大唐瀚海都护吐迷度的侄儿乌纥,奉命前来觐见,还请兄台念在在下远道而来的份上,容在下入内,在下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那伙长也刁难他够了,撇着嘴点头。随即,快速将手指点向营门右侧五百步远的一片阳光充足的空旷之地,高声吩咐,“先带着你的人去那边安顿。然后再跟我进去见副大都护。记住了,只准带两名亲信入内。进入营门之后,不准东张西望!”

‘不过是一个小伙长,狂什么狂。等老子翻了身,早晚要你好看!’乌纥气得在肚子里大骂,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恼怒,又草草向对方行了个礼,带着麾下人马去指定位置安顿。

一路上被姜简的朋友们,用各种办法反复袭扰,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因此,也不顾上计较为何婆润的兵马可以在树荫下乘凉,自己的弟兄们只能在大太阳底下挨晒。耐着性子,勉强把麾下将士领到目的地,就赶紧确定一同入内的人选。

虽然元礼臣派来通知他相见的信使曾经说过,会调停两个人的争端,让两个人都做可汗,类似于当年的颉利与突利。并且还承诺,上奏朝廷,保举其中一人继任瀚海都护,另外一人加封潢水都护。但是,谁做第一个,谁做第二个,却没有敲定。

而继任瀚海都护,留在原址,肯定比跑到两千里之外的潢水做重新开府建衙要便利。并且,顺利拿到瀚海都护的官职,也能让还在摇摆观望的那些别部吐屯,重新再做一次选择。

所以,一起入内觐见元礼臣的同伴,首先得考虑口才和谋略。其次,长相还不能太凶,以免引起元礼臣的忌惮。如此一来,可列入选择范围之内的人,就所剩无几了。乌纥迅速斟酌,最后,干脆把最熟悉大唐那边情况的勒勒阔梅录和最擅长揣摩并蛊惑人心的贺鲁长老,一起带上,临时充当自己的侍卫。

待他与勒勒阔、贺鲁二人,又返回到了元礼臣设在白马湖畔的临时营地门口儿。婆润已经抢先一步抵达,身边带的却是,他的师兄姜简和长安大侠胡子曰。

“都来了把!都来了,我就把规矩一起说了,省得多说一遍浪费唇舌。”那拦路的边军伙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翻了翻眼皮,沉声要求,“随身兵器,全都留下,包括你们平时吃肉用的匕首。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别劳烦我再搜一次身,否则,双方都不好看。”

“这……”乌纥本能地皱起了眉头,想要讨价还价。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婆润和婆润身边的两位随行人员,已经将横刀接下,放在了兵卒们捧过来的木盘上,紧跟着,又是三把餐桌上割肉用的短匕首,和寒光闪闪的五枚飞镖。

这下,他也没了说辞。干笑了两声,与勒勒阔,贺鲁两人一道,将横刀、匕首等利器从各自的腰间解下,放入边军士卒捧过来的另一个木盘。然而,却认定那伙长即便搜身,也不会搜得太仔细,将藏在靴子里的短刀,选择性“遗忘”。

那边军伙长,也的确是个粗线条。见乌纥等人态度颇为恭敬,就懒得再动手挨个搜他们的身,只是简单地在贺鲁和勒勒阔二人腰间拍了拍,便为三人让开了道路。

对于婆润那边,边军伙长也一视同仁。只拍了拍姜简和胡子曰的腰,就带领三人大步走入了营地。

营门内,早有一名文职参军恭候多时。见到乌纥与婆润,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拱手行礼,“二位特勤,快随我这边请。我家副大都护说了,你们一道前往中军帐即可,不用分先后!”

“参军先请!”贺鲁手疾眼快,从袖子里变戏法般,掏出一张金叶子,借着还礼的机会,塞到了那名参军的手中。

婆润楞了楞,左顾右盼。姜简和胡子曰两个,却苦笑着摊手,示意彼此都两手空空,无礼可送。

那参军是个人精,将双方的表现全都看在了眼里,心中立刻有了计较。但是,表面上,却仍旧彬彬有礼,既没给乌纥任何照顾,也没对婆润任何慢待。只是一路上的闲聊,十句当中有九句,是陪着乌纥,偶尔才将脸转向婆润应付上一下,以示公平。

乌纥、勒勒阔和贺鲁三人见了,心脏处顿时又是各自一松。都迅速推断出,元礼臣本人,肯定也是个贪财短视之辈,接下来,只要自己这边舍得下本钱,就不用担心婆润的“诬告”!

而婆润,终究年纪太轻,阅历也不够充足。见出来迎客的参军,对自己的态度远不对乌纥热情,顿时就有些着了急。一边走,一边扭过头去,对姜简和胡子曰两个低声抱怨,“你们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觐见大都护应该带上礼物。这下好了,咱们两手空空……”

“嗯咳!”那参军的眉头迅速皱起,先咳嗽一声,打断了婆润的抱怨。紧跟着冷笑着提醒,“你要教训下属,不妨回去之后再说。特勤,军机重地,请不要让在下难做。”

“知道了,抱歉,实在抱歉!”婆润顿时气短,连声赔罪。胡子曰和姜简两个,则红着脸,在一旁跟着拱手。

那参军懒得跟他计较,撇了撇嘴,倒背着手加快脚步走在了前头。乌纥见此,心情愈发放松,真恨不得这段路能走得时间长一些,也让自己好好欣赏欣赏婆润的窘态。

不过,老天偏不遂人愿。转眼功夫,两行人已经抵达了中军帐前。参军请众人稍待,径自入内通禀。大约十几个弹指功夫过后,迎宾鼓乐奏响,中军帐门大开,大唐燕然大都护府副大都护元礼臣,一身戎装,亲自迎了出来。

“末将,瀚海都护吐迷度的侄儿,乌纥,奉命前来觐见元大都护。”这回,乌纥有了经验,抢先一步上前,肃立拱手,行军中之礼。

本以为,可以抢占先机,给元礼臣留下个好印象。谁料想,后腰处,忽然遭到了重重一击。紧跟着,整个人前冲数步,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狗贼,拿命来!”婆润一脚踹中了乌纥的后腰,怒吼着追上去,用膝盖狠狠压住了乌纥的脊背,“大都护,我父亲吐迷度,乃是被他下毒害死。车鼻可汗,为他提供了毒药。长老贺鲁,是他的同谋……”

“你胡说,你胡说。大都护,别听他的。他陷害我!”乌纥摔了个眼冒金星,一边伸手去摸藏在靴子里的短刀,一边高声反驳。

胡子曰早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寒光,果断冲上去,飞起一脚,就将短刀踢到了半空中,“噗”地一声,扎在中军帐旁的柳树上,深入盈寸。

“有刺客,保护大都护!”姜简的反应也不慢,果断扯开嗓子,高声示警。紧跟着,闪身上前,恰好挡在了勒勒阔与贺鲁面前。

如果陪同乌纥一道进入营地的,是两名领兵的伯克,也许还能够突破姜简的阻拦,上前救助自家主公。而勒勒阔与贺鲁,却是两个年过半百,胡须花白的老汉,哪怕身上里藏着利器,也不是姜简的对手。

更何况,仓促之间,二人哪里反应得过来?一个本能地伸手去推姜简,一个大叫着试图绕路,结果,被姜简瞅准机会,一拳一个,双双放倒在地。

“保护大都护,保护大都护!”中军帐内的亲兵们,先看到明晃晃的短刀戳在中军帐外的柳树上,又听到姜简的高喊,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推断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纷纷高声叫喊着拔出兵器,挡在了元礼臣身前,转眼间,就将此人护了个水泄不通。

书中说得啰嗦,实际上,很多动作,其实是在同一时段发生。前后总计不过三四个弹指功夫,已经尘埃落定。

姜简打晕了勒勒阔与贺鲁,迅速搜身。一组袖箭和一把短刀,相继从勒勒阔衣袖和靴子里被掏了出来。

贺鲁比勒勒阔“老实”,没带短刀和袖箭,头发利却藏了一根三寸长的钢钉。衣袖中,则是一大摞金叶子。

姜简看都不看,将每搜出一件东西,就朝元礼臣的亲兵们脚下一丢。而婆润,则挥动胳膊,先对准乌纥的后颈狠狠来了三记手刀,然后才再度扯开嗓子高声控诉,“大都护,我刚才说的,句句都是事实。相关证据,我已经带了过来。如果有半点儿虚假,就让朝廷把我抓到长安去,千刀万剐,明证刑典!”

元礼臣好像被吓到了,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命令亲兵制止姜简和婆润,直到婆润打晕乌纥,再度发出控诉,才沉吟着呵斥,“嗯!住手,休得胡闹!即便你的话为真,也不能动以私刑。更何况,老夫是奉了李大都护的命令,吊唁你的父亲吐迷度可汗,并且调停你和乌纥二人的争端!”

“末将明白!”婆润闻听,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向元礼臣行礼,“末将还有一件事,要向大都护汇报。”

“尽管说来!”元礼臣笑了笑,柔声吩咐。

“末将听闻昔日班超出使西域……”婆润借着转身鞠躬的机会,探手从地上捡起姜简故意丢到自己附近的短刀,贴着铠甲缝隙,一刀捅进了乌纥的后心窝。“闻匈奴使者至,手刃之。末将不才,愿效先贤故智。”

一边说,他一边快速拔刀复刺,一刀又一刀,直到乌纥停止了挣扎,血尽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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