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是何人,竟然躲在这偷听我们说话!”
钟云见这老头无声无息钻了出来,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想必是他故意掩藏了气息,顿觉此人不怀好意,便按着短刃,率先发话。
老者摇摇头,状似无奈地叹口气,“少年人,你们说话之时我刚巧从山上下来,何来偷听一说?啧啧啧,我观你一脸血气炽盛,想来无处可泄,果然说话如此冲煞。我也不与你理论,免得你一时冲动对我动手动脚,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你这少年郎折腾。”
钟云听得心头火气,正想再次出声,身后的男子却用手按住他的肩头。
老者将视线从钟云身上移到男子脸上,细细端详之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位公子哥面相看去倒是比较稳重,一派贵气,日后定当有功名利禄加身。老夫看你年纪稍长,应当通晓事理,还是与你理论比较妥当。”
“我呸!”钟云听完,知道这个老者指桑骂槐,心头一团火滚来滚去,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啐了一口。
男子听完老者那句自山上下来,眉头轻轻一扬。他放下按住钟云肩头的手,低声斥道:“钟云不可无理。”
说完上前一步,双手合揖,朝老者行了一礼。“前辈,我的属下一时无礼,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老者捻捻胡须,点点头,嘴上说着,“不用不用。”身子却动也不动,自然受了男子这揖。
“请问前辈,您自山上而来,可知山上是否住有一位神医?”
男子抬起头,目光不明地望向老者。
“额,”老者沉默了一下,一脸镇定回望着男子,
“壁山的确住着一位神医,不过听说此人长年踪迹不定,且壁山既高又大,很难找到他。”
男子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老者身后的高山,“我们来之前曾听闻壁山已经荒芜多年,且地势复杂,一般人从不轻易上山,前辈您却刚刚从壁山下来。”说完顿了顿,唇角一弯,“让人很是佩服。”
这位老者虽然看上去上了年纪,却身姿矫健,如今安全下了山可见其熟悉山路,莫非……
想着想着,男子眉间的疑惑越发明显。
老头听到此,了然一笑,忽然打断他,“公子,你莫会错意。老夫就住在前面的文心镇,平时以替人看相为生,虽然不至于跑南闯北,不过天天也得走街串巷,这脚力自然也就练下了。说来凑巧,我今日来此也是为寻神医。”
老者说完,用手拢拢衣袖,垂下脑袋,叹了口气,“我家外孙女几日高烧不退,镇上的医士都看不出所以然,我只好来此碰碰运气。”
男子一愣,按下心中的疑惑,略一沉吟,问道:“请问前辈找到神医了吗?”
“唉。”老头又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脑袋刚才垂在左边,现在又换到右边,
“说来惭愧,老夫骨头都快爬散了,也没看到半个神医。这不,趁着日头还在,我就赶紧下山了。”说完偷偷翻起眼睑,觑着男子。
果然,男子听完,清俊脸上那好看的眉毛轻轻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