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着桌子的人手一顿,从她身上移开视线,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怎会没有?那股幽香也不知从何而来,总是萦绕在她的身侧,让人心神不宁。
想到这,顾蒙辛不服气地低声吼道:“你鼻子才坏掉了呢,我说有就有,不信拉倒。”
赵清珩半信半疑地又垂首闻了闻自己的宽袍,确信没闻到什么怪味之后,小嘴一撅,顿时也有点不高兴。
这世子怎么这么蛮横无理,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子,怎还一口咬定自己身上有怪味。
先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对女子说这话也太不礼貌了吧。
见面前的小人儿抿着红唇突然不讲话了,顾蒙辛瞥了眼旁边的小包袱,缓声道:“阿渊有事,这两天无法送你走,你正好养脚伤。我给你的药你要坚持抹,两天后便能彻底痊愈。”
提到走的事,赵清珩顿时有点泄气。
明明说好了今日离开北府,没想到临时又出了意外。
她两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道:“世子,前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顾蒙辛重重哼了一声,“范俨受伤了。”
范俨?
两手撑着下巴的小人儿突然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谁,谁干的?”
“不知,只知守门的侍卫半夜倒在了回廊里,门窗虽然都完好无损,可范俨却被人捅伤了。”
赵清珩柳眉一挑,疑从心头起。
侍卫倒在了门外?
她蓦地放下手,端端正正坐直了身体,一脸不解道:“那侍卫为何会倒在回廊里?”
顾蒙辛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阿渊一大早就去前院盘问侍卫了,也不知有没有问出结果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钟云恭恭敬敬的声音,“爷。”
没过多久,门上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赵清珩看了顾蒙辛一眼,刚想起身去开门,顾蒙辛却一声不吭,直接掀起袍子站了起来。
赵清珩目光一顿,又慢慢把屁股挪回了凳子上,讪讪一笑,温声道:“世子,谢谢你啊。”
顾蒙辛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眉头一皱,凤目里满是不解,“你好好的谢我做什么?”
“你,你不是要帮我去开门吗?”
“……”
顾蒙辛先是一怔,然后唇角微勾,冷哼一声,“想的美,我的话说完了,正准备回屋休息去。”
说完,整了整衣袍,昂着脑袋径自朝门外走去。
坐在桌子旁的赵清珩愤愤不平地圆睁着双眼,一瞬不瞬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在那上面瞪出两个洞来。
说句好听的难道会死?
这世子不仅性子不招人喜欢,说话也没人情味,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情不好时还会放蛇来咬人……
皇室怎会生出这么一个怪胎来?
*
陆渊身着天青色长袍站在门外,双手负在身后静静等了好一会,可屋内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他举起手,刚想再敲门,心头忽而闪过昨日赵清珩盘腿坐在大池子边惊慌失措的模样,黑眸一垂,静静看向抱着剑守在一边的钟云。
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赵清珩的脚伤,屋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
顾蒙辛满面春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渊眉头一皱,心头隐隐划过一丝不安,脸色一摆,沉声道:“蒙辛,不是让你别来打扰赵医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