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恩只觉眼前这人甚是可笑,此事现在连县衙都管不了,他怎还如此不自量力,一意孤行。
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他淡淡瞥了一眼陆渊,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交代?你可知麸人来镇上时县衙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出来主持正义。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些麸人明目张胆手持大刀挨家挨户去找,最终将镇上五个医士全给绑走了。现在你跟我说交代,我只想知道那知县为何做缩头乌龟,自始至终躲在县衙就是不肯出来?”
竟有此事?
陆渊眉头一皱,若有所思望着刘念恩。
刘念恩一口气说完,移开视线,静静看向远处,然后一脸嘲讽地继续说道:“县衙都给不了交代,你又凭什么给我们交代?你说这些大话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来,你笑一个给我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能笑掉几颗大牙。”站在陆渊旁边的赵清珩忍无可忍地冷哼一声,拧着柳眉出言讥讽道。
她默默听了半天,越听越生气,县衙的事怎能怪在陆大哥头上?
“刘念恩,你实在太过分了,陆大哥好言好语问了你半天,你不好好回答他也就算了,怎还如此冷嘲热讽?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少瞧不起人,我刚才便提醒过你,陆大哥他跟我们不一样,你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一剑便能削了你的脑袋。”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武将么?你外祖不是常说武将没脑子么?”
“你!你自己不想活是你的事,少把我外祖给拖下水。”赵清珩见他口无遮拦,一时急得满脸通红。
话说到这份上,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刘念恩对陆渊充满了敌意。
虽然赵清珩不知这敌意是因何而起,但她还真担心刘念恩惹急陆渊。
说到底,陆渊毕竟是金陵贵族,且身居高位,岂能容许他人如此放肆无礼?
“实话告诉你吧,陆大哥不仅是武将,还是武将的头。他既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又是北府的主人,你说他究竟有没有资格给你一个交代啊?”赵清珩眼一眯,语带威胁地拖长了尾音。
什么?
刘念恩这回彻底懵了。
北府的大将军?
是那个去年刚刚打了胜仗,夺回维润城的大将军?
他目露询问看向赵清珩。
赵清珩冷冷一笑,重重点了点头。
“刘兄弟,请问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打伤这个麸人的那群人如今究竟去了哪里?”
陆渊还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眸幽深,薄唇紧抿,腰侧宝剑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金芒。
仿佛一下便刺痛了刘念恩的双目。
强权之下谁能不低头?
刘念恩默默叹了一口气,小声嗫嚅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他们提起要去找二爷。”
“谁是二爷?”陆渊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我听那些人无意中提起,这个二爷好像是彦昭王的儿子,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嗯。”陆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眉梢微动,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他们找二爷要干嘛?为何不一起去,却独留这二人守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