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好办。”
陆渊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阿珩，你的医术并不差，若是由你接生，兀那库肯定放心。”
“什么？我？”
赵清珩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用力摆了摆，“不行不行，我不行。”
开什么玩笑，我还没有出嫁生子，如何懂得帮人接生？
可坐在地上的兀那库听了这话，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他颤着声音问道：“赵姑娘，你不愿意帮云暮？”
哈？
赵清珩一愣，连忙更用力地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不不，不是的。兀那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们，是因为，因为……”
唇齿间碾磨了好一会，直到一抹晕红爬上赵清珩的脸，她也依旧没有说出原因。
这个原因真的很难启齿。
虽然自小习医，可外祖从未教过她如何帮别人接生，她年纪尚小，又没生过孩子，如何能代替稳婆？
再说，梦云暮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现在这个孩子能不能安全的生下来，谁都不敢给句准话，自己毫无经验，万一弄巧成拙害了云暮姐姐，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重重叹了口气，声若蚊鸣，“兀那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咱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我平时未曾与我外祖讨教过接生孩子一事，此时若鲁莽行事，恐怕对云暮姐姐不利。”
“可是，你不是医士吗？你连麸人的蛊毒都能解，怎不会替人接生？”兀那库还是不死心，搂紧怀里的人，扯着嘶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哎，我委实与你说不清。”赵清珩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道：“兀那库，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会？更何况，你压根就不了解云暮姐姐的身体，她，她本来就不该怀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兀那库一愣，随后惨然一笑，五官看起来甚是狰狞。
“赵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彦昭王是一伙的，难道你也不希望我的云暮生下这个孩子？”
“对，我不希望。”赵清珩忍无可忍地觑了他一眼，小脸一摆，顿时有些不高兴。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哼，我若是彦昭王的人，当初就不会让云暮姐姐怀上这个孩子。你不是想问她为何不要这个孩子吗？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希望你能竖起耳朵好好听下去。”
“什么？你真的知道云暮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原因？”
兀那库眼一眯，抱着梦云暮缓缓站了起来，他本来就生的高大，如今站在瘦小的赵清珩面前，就像一座小山峰。
“没错。”赵清珩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兀那库阴沉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云暮姐姐求了我很久，让我别告诉你真相，我才忍到现在都没说出来。可如今孩子就要出来了，说与不说你到时都会知道。”
兀那库听完使劲咬了咬牙，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