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恩怔怔看着阿爹和章老爹,不明白他俩为何如此惊讶。
虽然心中非常不喜陆渊,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只好开口帮陆渊讲几句好话,“章老爹,你放心,这个陆将军看起来本事很大,我碰见阿珩时恰巧被彦昭王的手下缠上,正是陆将军路见不平救了我。后来,陆将军要赶往麸国查医士失踪的事,阿珩便顺道跟他一起去了麸国。”
说完顿了顿,不甘心地又小声加了句,“我虽然很想跟他们一起去,但我没有马,没办法同行。阿珩看起来很信任陆将军,执意随他同往,我无法,只好回来了。”
听到这里,章老爹和刘老三沉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的震惊已经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章老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眼前的白瓷杯,不解地问道:“念恩,你可知他们俩是如何遇上的?”
刘念恩一愣,果断地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阿珩应该早就认识陆将军了,他们俩看上去,”
说到这,他的心头漫过一丝不快,咬了咬唇,一字一句说道:“他们俩看上去关系不错。”
话音刚落,章老爹用力握住白瓷杯,手心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三娘见章老爹面色不虞,忙上前一步,温声道:“章伯,您也不用太担心,女大十八变,阿珩现在的模样和小时候相差很多,我想陆渊不一定会识出她。”
“识出她又怎样?”刘老三突然一拍桌子,扯着嗓子不管不顾喊道:“那案子十年前就已经了结,该还的命已经还给他们家了,该了的债也全清了,如今将军一家被逼远遁北地十年,莫非他还要赶尽杀绝?”
三娘微蹙眉头,没好气道:“你这大嗓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虽然案子已了,可谁知道他们陆家的怨气还在不在?阿珩现在还小,又不知道此事的内情,还是少接触陆家人为妙。”
“这我自然知道,当初将军自尽前便同我讲过,赵家人以后都不会再回金陵。将军一生坦荡,光明磊落,虽然他未曾害过陆宁舞,可他依旧觉得愧对陆家,所以他宁可放逐赵家人,以此来赎罪。”刘老三的声音越来越低,喉头渐渐涌上一股浊气,说到最后,这个汉子的眼里竟有泪光一闪而过。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开口的章老爹总算放下手里的白瓷杯,语气淡淡道:“虽然这十年,赵家人留在北地,过得是有点憋屈,可是远离金陵这个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前我便和濂儿说过,功大则过,必招祸,可他不听,临了才知要将阿珩她们藏进北地。哎,若是早听我的话,又何苦走到这一步。濂儿一向不听话,没想到阿珩的脾气也像他。这丫头虽然人在璧山上,可我知道,她那颗心始终不安分。这回也不知她去哪胡闹才碰上了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