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章老爹顿了顿,眸光深幽,“可说来也奇怪,自那大船上有鲜血流出来后,船上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这艘大船也不再往前移动,孤孤单单停在海上,看上去死气沉沉。”
“那,那船上的人呢,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赵清珩哑着声音,不安地小声问道。
章老爹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海上这些灵兽见大船整日停在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便安心聚集在大船下喝血水。这艘大船每日都有血水流出,血水越涌越多,染红了一半的海水,也因此引来更多灵兽,到最后整片海域的灵兽都因为这道血气聚集在一起。它们贪婪地吞食着血水,逐渐放下心防,不再担心船上的人会对它们不利。因为它们深信船上的人早已饿死,深埋在尸体里的鲜血才会流出来。”
“咦,不对啊。”
听到这,赵清珩眼珠狡黠一转,眼底满是疑惑,她大着胆子问道:“船上的人若是饿死的,尸体只会慢慢腐烂,怎会流血?阿公,你不是说过,但凡流血者,必有伤口,而有伤口者则必有争斗嘛。”
“没错。可灵兽毕竟只是动物,它们自以为能猜到人类的心思,可人类常年生活在勾心斗角的俗世中,又何尝猜不到灵兽的心思呢。”
章老爹目露赞赏地看着赵清珩,沉声说道:“也许灵兽觉得自己讨了便宜,可究竟是谁利用了谁,现在还未可知。灵兽们常年生活在这片大海中,不问世事,简单纯粹,它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没法想到更多。更何况,为了增加灵力,它们的贪婪之心一天比一天膨胀,到最后即使明知有危险,它们也舍不得放弃这片血水。大船在海上停了一个月,船上的人血也断断续续流了一个月,直到围着这艘大船的灵兽们被养的白白胖胖,一个都舍不得离开时,某一日,大船上才有了动静。”
“什么动静?”
“王爷命人从船上撒下一个铁制的大网。”
“啊?”赵清珩突然双手掩唇,失声叫了出来。“那个王爷居然没死?”
“哼,不止王爷,其他人也都还活着。”章老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个铁制的大网非常重,曾被道士们施过咒法,专门用来捕捉世间奇禽怪兽,压制它们的灵力。海上的灵兽们已经被人血喂养了一个月,身子不再轻盈,反应也不如从前,王爷这时候撒网,那些灵兽,一个都逃不了。”
章老爹边说边叹了口气,眼底划过一道悲戚,“直到这时,灵兽们才知道自己上了当,误入了王爷设下的陷阱,可此时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灵兽们不仅被困在大网中,铁网四周还有几百道咒法齐齐压制着它们,它们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而王爷见捕猎成功,异常欣喜,连忙命人将大网锁住,吊在船尾,兴高采烈地准备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