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顾戟用力点点头，一脸正色道：“倘若父皇能好起来，起码能给朝臣一个交代。他整日荒废朝政，不仅名声不好，恐怕对大宁朝也不利。虽然我是父皇早已定下的太子，可我处理政事经验不足，若没有父皇从旁协助，心中始终没底。再说，父皇如今正当年，还未正式退位，我日日代理朝政，朝中早已流言四起。”
“嗯，殿下所言极是。”陆渊赞同地点点头，俊眸轻转，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殿下，既然你觉得皇上的身体不对劲，宫中的御医又查不出什么，为何不去找民间医士试一试呢？殿下还记得吗，之前蒙辛在北地中了蛊，生死不明，不也是民间医士治好的吗？”
“嗯？”顾戟心头一跳，定定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陆渊唇角一弯，俊脸上忽然漾起一片柔和之色，“殿下若放心不下皇上，不如另谋蹊径，臣愿意举荐两位医士。说起来，这两人殿下也不陌生。”
“哦，是谁？”顾戟最近疲于应付政事，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见他说话如此不直爽，淡淡一笑，道：“你啊，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你举荐的究竟是谁。”
想到那人的娇俏笑靥，陆渊眸色一深，眼底漾起一抹浅浅的温柔。
“殿下，臣想举荐的正是赵医士和她外祖。之前在北地，殿下也曾见过她二人，其人不仅诚实可靠，其医术之高明也让人折服，若能将她二人请来，说不定很快便能查出皇上的病症。”
“嗯，这两人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顾戟若有所思地摸上下巴，点点头，一脸赞同。
陆渊见他不反对，心头大喜，连忙拱了拱手，继续说道：“殿下若信得过我，我立即派人送信至北府，让留守在北府的人去璧山寻赵医士和她外祖，快马加鞭将他二人护送至金陵。”
见他如此心急，顾戟别有深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将他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静静纳入眼底。
“阿渊，我怎么觉着，一提到那个姓赵的小姑娘，你看着竟比我还着急，莫不是当真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陆渊听了这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唇角轻轻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连眼角眉梢都好似染上了一层浓浓春意。
顾戟很少看见陆渊这副模样，上一次见到应该还是六年前。
那时顾含薰还陪在陆渊身边。
可自从顾含薰嫁给了陆渊的大哥后，陆渊便像换了一个人，不仅鲜少露出笑容，还越来越不爱说话。
如今这副模样已很少见。
怎么说呢，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顾戟还是希望看见他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是……
“其实你有喜欢的姑娘是好事。”
顾戟沉默了好一会儿，朝窗外努努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但这次回来，你二姐已经和我提过几次你的婚事，并且让我多留意世家大族的女子。倘若她知道你对一个山野丫头动了心思，不知会不会气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