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进来干嘛?”赵清珩一脸疑惑看向大大咧咧坐在梨花椅上的顾蒙辛,语气甚是不满。
“哼,反了反了,现如今到人家府上做客的人都已经管起主人来了!我告诉你,莫说就进一下你的屋子,就算是憩在此处,你也拿我无法!”
顾蒙辛重重哼了声,戴着玉冠的脑袋昂的老高。“阿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被点到名的人一时有些头疼。
一边是急得满脸通红的赵清珩,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甩也甩不掉的好兄弟,若想保命,最好的办法便是沉默。
“咳咳。”陆渊清了清喉咙,尽量忽视顾蒙辛投射而来的灼灼目光,对赵清珩一字一句说道:“阿珩,你想查看赵家当年的卷宗吗?”
赵清珩忽而眼神一亮,心底却有些不敢置信。“陆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可以看?”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陆渊笑了笑,俊眸里满是安抚人心的暖意。“只要你想,我就有法子。”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赵清珩咬唇点了点头。
外祖说自己六岁以前待在金陵,可不知为何,自己对那时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要想知道当年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从卷宗着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要欠下人情。
更何况,眼前这人身份特殊,屡次向自己表白心意,自己还未曾答应他,现在无故欠下人情债,以后恐难收场。
倒不如等日后外祖治好了皇上,再从长计议。
想到这,赵清珩忽然又摇了摇头,眸光闪烁。“陆大哥,我想自然是想的,但我怎好意思再麻烦你。我外祖说这些要案的卷宗都归大理寺管,一般人是没法看到的。”
“无事。”陆渊似乎一眼看破了她的心事,温声解释道:“赵家的案子与我陆家息息相关,我这次回来本就要弄个明白,捎上你只是举手之劳,你勿多想。”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陆宁舞是陆渊的亲姐姐,陆家若铁了心要查出真相,心情一定比自己还要急迫。
赵清珩柳眉微舒,这才小声应道:“那就麻烦陆大哥了。”
麻烦?
何止是麻烦啊?
一旁的顾蒙辛虽然不知道他们讲的赵家卷宗究竟指的是哪一宗案子,但他知道大理寺卿石稹的为人。
听说此人是先皇在位时亲自选拔的官员,眼界甚高,也甚自负,寻常人难以接近。
不过,以前倒也曾听六哥提起,说国公爷与此人有旧,莫非陆渊这一回动用了自家关系?
可他们要查的究竟是哪一桩案子,怎么会和赵清珩扯上关系呢?
顾蒙辛敛眉想了半天,心中一沉,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浮上心头。
他蓦地坐直身子,又仔细打量起赵清珩来。
若真说起来,十年前他虽年纪小,却也与一个人有过几次照面,那人当时名气很大,长得又甚出色,直到现在他仍记得那人的眉眼。
最重要的是那人也姓赵。
今日仔细一看,赵清珩倒与那人有几分相似。
而且他俩都姓赵。
顾蒙辛越想越心惊,再回想起章老爹对陆渊的态度,心中越发疑惑。
莫非赵清珩与那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