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珩耳根上刚刚褪下的红色终于防不胜防爬到了脸上。
这一回也不要钟云催,她主动提起裙角往院外跑去,好似身后有奇珍异兽在盯着她。
等钟云和赵清珩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时,顾蒙辛还半张着嘴一脸愣怔盯着陆渊。
“阿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他长长一叹,自愧不如。“我每见那丫头一次,都恨不得将她狠狠气上一番,为何你总能温柔以待?”
陆渊眉一挑,语气沉沉道:“哼,我就知道你刚才是故意的。”
说完也不等顾蒙辛答话,无奈一笑,故作老成道:“以前我和你一般年纪时也喜欢胡闹,可现在不同了,我想成家。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时便会明白,古人说的一点都不假,女子性子古怪,心胸也不开阔,若想安稳度日,气不得。”
有这么玄妙?
顾蒙辛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眼,讥笑道:“阿渊,你才多大,明明比六哥还小上一岁,怎么说起话来古里古怪?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贵胄子弟还怕娶不到妇人吗?”
“自是不怕。”陆渊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但若想娶到心仪的妇人我还需加把劲。”
“嘁。”顾蒙辛凤眉一挑,满眼不屑。“那丫头是赵濂的亲妹妹,赵家与你陆家又有仇,你确定要娶她?这事啊,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陆渊一本正经点点头,看起来很是赞同。“娶她之事并不着急,当务之急是查清赵家那桩案子。”
“这有什么可查的?”顾蒙辛眉一拧,一脸不解。“当年大理寺不是查的很彻底吗,凶器是赵濂的,地上的血字也是赵字,更何况,赵濂为何要自杀,不就是心虚嘛。”
“哼,若单凭这几点就能定赵濂的罪,那石稹也未免太不济!”陆渊轻哼一声,语气不屑。
“怎么说?”
“你可知借刀杀人?刀是赵濂的,可使刀的人却不一定是他,当然,地上的血字也可伪造,就更不足为奇。至于赵濂为何要自尽,也唯有这件事让我存疑,我怀疑他最后已经知晓了凶手的身份。”陆渊面沉如水,眼神坚定。
可顾蒙辛却不赞同他的说法,“你字字句句为赵濂开脱,很明显,那是因为你已经被赵清珩迷的七荤八素了。”
“不,我很清醒,这五年,我日日难眠,没有一天不想查出真相。”陆渊长叹一声,俊眸幽深。“不管阿珩出不出现,我都决意要在有生之年查出真相,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一件事。”
“什么?”
“动机。”
陆渊定定望着顾蒙辛。
“凶器和证据都可以伪造,唯有动机永远都不会变。你想一想,赵濂杀了我阿姐,究竟有何好处?除了失去国公府这个靠山,他还会成为大理寺的囚徒,自己没了前途且不说,全家都会因他受到牵连,此事无一利处,赵濂久经沙场,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顾蒙辛听完,眼一眯,不得不承认,陆渊此话也有道理。“既然此事如此蹊跷,那这样吧,我与你一同去趟大理寺。”
说完他当先一步朝前走去,可陆渊却拦住了他。
“不必,我还有别的事要拜托你。”
“何事?”顾蒙辛淡淡瞧过来。
“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谁?”
陆渊默了好一会,道:“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