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归怀疑,主子的话还是得老老实实回答。
澄荷垂下脑袋,甚是认真的一字一句回道:“奴婢刚才出去时碰见了世子,顺口问了两句,世子说那女医士已经醒了,还让奴婢带句话给主子。”
提到世子顾蒙辛,顾含薰脸色一缓,柔声问道:“世子让你带了什么话?”
澄荷嘴角一弯,眉开眼笑直起腰,一边扶着她走回榻边,一边小声说道:“世子关心主子,说这几日猎场不太平,特地叮嘱奴婢要服侍好主子,莫让您无端受了伤。”
听了这话,顾含薰的心里稍许安稳了些,但她仍然记挂着赵清珩的事。“除了这些,世子就没说别的?”
“别的?”澄荷一愣,又摸着下巴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摇摇头道:“没了,当时世子刚从那女医士的帐子里出来,急急忙忙往外赶,我拦住他时他就简单说了几句,说完便往密林里去了,看上去有什么急事要办。”
顾含薰慢慢坐在榻沿上,将澄荷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仍不死心道:“世子说猎场不太平?为何不太平?莫非与那女医士有关?”
澄荷摸着下巴的手一顿,一时被她问懵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先前跑到那女医士帐外时看到一死匹马倒在地上,不知昨晚的事是不是与这匹马有关?”
听了这话,顾含薰脑中的某根弦仿佛被拨弄了一下,她猛地站起来,喃喃自语道:“马?他们竟然将马逮了回来?”
澄荷不知主子为何这么激动,连忙上前搀住她,小声问道:“世子妃,怎么了?”
“没,没事。”好似察觉了自己的异样,顾含薰尽量按下心头的不安,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除了马,你还打听到什么?”
看来主子今日势必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了。
澄荷皱着眉又仔细回忆了一番,苦着小脸支支吾吾说道:“那女医士的帐前有三爷的人守着,奴婢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看了几眼,除了那匹倒在地上的马,还真没发现别的。”
“是吗?”顾含薰怔怔咬着唇,美目中闪过一丝不甘,“可那女医士不会平白无故出事,三爷既然将拉车的马找了回来,里面必有蹊跷。”
见主子始终放不下心,澄荷凝神想了片刻,柔声劝道:“世子妃勿忧,或许,或许是这女医士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说完她从袖兜里掏出一块香帕,替顾含薰擦了擦溢出薄汗的额角。
“可世子不是要我们小心吗?不把事情打听清楚,我如何待的下去!”顾含薰忽而焦躁的吼了一声,眸光一凛,定在了某一处。
她突然伸出手,捏住澄荷手里的帕子,尖声叫道:“这是什么?”
澄荷被吓的不轻,又不敢使力将帕子拽出,只好颤着声音回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拿的不就是一块普通绣帕吗?”
可顾含薰压根就不理她,又瞪着美目瞧了半天。
眼前这帕子素的很,并无绣样,边边角角也没有自己熟悉的花纹,的确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帕子。
她手一松,顿感疲累,“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