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抢手。
跟在陆渊身后的赵清珩满脸不耐,撇开眼望向一旁,谁知,正好对上一脸得色的钟云。
再抬眸望了望身前颀长的身影,心头忽然冒出一束无名火,烧的她烦躁不已。
“咳咳。”这团无名火实在令人心焦,赵清珩按捺不住,只好轻咳出声。
陆渊一向耳聪目明,又时时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听到这声,忙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怎么了?”
主室就在眼前,可他这一停,石稹和钟云也都不好再往前去,好奇和探究的视线齐齐扫了过来,倒让赵清珩更不自在。
她缓缓低下头,暗自琢磨着措辞,模仿钟云,小声喊了句,“爷。”
见陆渊没有应她,便径自说了下去,“我在门外等你。”
可话音落下,周围还是寂静一片。
那三道视线依旧动也不动的停在赵清珩的小脑袋上。
完了,难道自己露了馅?
就在赵清珩暗自纳闷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调笑。“阿渊,你这婢子甚有趣。”
有趣?
赵清珩一脸不解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渊含着笑意的俊眸。
“没错。”他点点头,一本正经说道:“这婢子是我新得的,甚得我心。”
到最后,陆渊还是将赵清珩带了进去,只嘱咐钟云守在门外。
“你等等。”陆渊和石稹进去后,钟云见缝插针,一把拽住了赵清珩。
何事?
赵清珩看向他,目露询问。
“一看就知道你没做过丫鬟。”钟云一脸嫌弃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既然喊了爷,你就得自称奴婢,出门在外,可别给人家笑话。”
赵清珩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刚才石稹为何说自己有趣。
嘁,我本来就没做过丫鬟。我可是医士!
她朝钟云翻了个白眼,挺直小脊梁,一脸倨傲地步入室内。
*
主室内的气氛有点怪。
石稹早已看完陆君然的信,可他捏着信纸一句话也不说,面色凝重,像是在顾虑着什么。
坐在客椅上的陆渊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终是放下手里的白釉杯,缓缓开了口,“石大人,不知我父亲信上所提可有问题?”
见他主动开了口,石稹只好放下信纸,面有难色道:“贤侄啊,此事都已过去十年,你怎还要再提?”
说完他顿了顿,眸光深远,“再说,当年定案时,先皇和你父亲都在场,卷宗也是先皇亲自落的印,你还有何不放心?”
“石大人误会了。”陆渊淡淡一笑,面色镇定。“渊并不是质疑大人,只是渊自小与阿姐感情深厚,这么多年来始终想不通为何国公府对赵濂这么好,他还下得了手。如今有机会回到金陵,总盼着能看一眼卷宗,了此残愿。”
“唉,说到赵将军,也是可惜的很。”石稹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飘忽,看向窗外。“我记得当年先皇对他多有赞誉,一心盼着他替大宁朝拿下北地,赵将军也很争气,明明已经从彦昭王手里拿下了三座城池,眼看大胜在望,谁知临了却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