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听完,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字一句温声道:“阿珩,不要和我客气,你只要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就行。还有,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陆大哥,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般如糖似蜜的话鲜少有人不喜欢听,赵清珩脸上的红云更加炽热,刚刚抬起的小脑袋又略显不自在地低了下去。
“嘁,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就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会说,你若想听,我能连续讲上三天三夜!”
这时,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的章老爹总算开了口,语气不善,一脸不屑。“可话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若没真本事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到最后也是白搭!”
“嗯,章伯说的有理。”陆渊甚是恭敬地点了点头,一脸赞同。随后话锋一转,虚心求教道:“那依章伯之见,渊要如何做才能保护阿珩呢?”
“哼,等你解开十年前那一宗悬案再说吧。”章老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得意洋洋地撇了撇嘴,一副铁了心为难他的模样。
谁知,陆渊连眼睛都没眨下,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倘若渊解开了横亘在陆家和赵家之间的这宗悬案,也请章伯遵守诺言不再阻止我与阿珩来往,章伯可同意?”
章老爹并没有答应陆渊,也没有拒绝他。
实际上,陆渊说的话,章老爹半个字都不信。
哼,赵家的血案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你现在说查就查,你拿什么查?
再说了,即使查到了真凶又能怎么样?朝廷里多的是权大势大的臣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一个久驻北地的武将,能斗得过那些人?
这事啊,注定永远没有真相。
想到这,章老爹也懒得再搭理陆渊,直接转身跟着太子护卫朝前走去。
既然是痴人说梦,又何必与痴人一般见识。
等完成太子顾戟下派的任务,自己便可以带着赵清珩远遁天涯,到时谁还会记得今日的约定?
*
顾蒙辛在禅房门口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三次,一旁的金甲护卫们虽然目不斜视望着前方,可他们心里都明白,世子肯定是在等人。
而且等的很不耐烦。
不用猜也知道他等的一定是刚才被顾戟带进万崇寺的那两位医士。
前一刻,住持刚讲完经,顾戟便派人去找那两位医士,想要在里面的贵人离开前帮他好好诊脉。
可寻医士的人都派出去了好一会儿,顾戟还是没等到那两个人。
而这时,终于按捺不住,推开禅房门走出来的竟然不是心急的顾戟,而是世子顾蒙辛。
他长眉微拧,薄唇紧抿,看起来心事重重,脸上也不见一丝笑容。
焦躁地在门口又来回踱了好一会,直到赵清珩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顾蒙辛才长长喘了口气。
还好,那丫头没事,这么久没见到她,自己还真有点不放心。
刚才要不是顾戟逼着自己进禅房,自己才不愿听住持讲那些枯燥晦涩的经文呢。
这经文有什么稀罕?
听了这么多年,大宁朝也不曾有过什么改变。
更何况,顾戟刚才说,里面那位贵人现在得了很奇怪的毛病。
既然生了病,还来听住持讲什么经文啊?难道命不重要?
想到这里,顾蒙辛沉沉一叹,继续探着脖子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