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凤儿你认识这个人？长啥样啊？”赛韩红说道。
“算认识吧，以前在我隔壁组，后来被总监调去了个险部门，都以为是流放呢，咱经理说了，那个地方就是混吃等死的，一群拿着两三千工资的屌丝而已，估计是部门快解散了，报表做了假吧。”
李希凤当然不会相信当初那个一个月不开单的柳浪能够将一个每个月垫底的部门拯救起来。
“元旦节就年会了，总公司到时候查数据，弄虚作假的肯定得完蛋。”
听着李希凤的话，其余两个女人也点点头。
这真是一个装逼打脸的好机会，柳浪这般想着，但最终没有去。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懒得理会。
这么一想，柳浪觉得自己还真就没点主角气质。
玩家二字最适合他，游戏里风光，游戏外啃泡面说的便是柳浪。柳浪没在意，确切来说，是懒得在意。
洒脱一笑打算不再偷听对话了，但接下来李希凤说道：
“那柳浪当初就是业绩垫底混不下去了的，据说被蒋总监叫去过办公室，大概是开除吧，可能靠着厚脸皮，没皮没脸的求总监，才勉强留了下来，换去了一个混吃等死的部门，不过也好，适合他那种屌丝。”
微微皱起眉头，柳浪撇了撇嘴。
他知道职场里背后说人闲话的三八不在少数，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巧，自己今天回来，就听到有人谈论自己。
但其实也可以理解。
一个行业的人，自然是谈这个行业里的事儿。
而自己上个月不小心为一个已经凉透了的部门带来了快六十万的业绩，这确实是有些不真实。
只是造谣自己舔了一波蒋华，这他有点不舒服。
“他这人性格也有问题，整天就混日子，没人看得起他，就一个臭味相投的，叫刘强的跟他合得来，不过那刘强也忽然某天就消失了，直接连辞呈都没交，手续都没办就走了。”
“啧啧，凤儿啊，我记得那刘强不是追求过你吗？”短发女人说道。
“就他？一个死秃子。长那么丑，要有钱老娘也认了，没钱还那么丑，怎么不去死？还敢来寒碜我，每天早上晨会在他旁边，看他对老娘笑，我就特恶心。”
几个女人开始嘻嘻哈哈的打趣起这个职场的男人。
柳浪还是一脸平静的听着。
最终刚听完后，柳浪发现，除了收入在三万以上的那几个top销售，这三个女的，哪怕是身材臃肿超过韩红的赛韩红，都觉得其他人配不上她们三儿。
柳浪知道这个世界有种说法叫直男癌。女人们吐槽男人怎么怎么，但她们并不知道，其实直女癌更膈应人。
柳浪觉得恶心，谈论自己他都觉得懒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毕竟，他这一个月的经历，可以说比很多人一辈子还要精彩了。
但扯到了自己的朋友，柳浪有些不能忍。
可柳浪还是没有做什么。
年会在元旦节过后。
而无法无天之日在这之前，自己能否活过那七天狩潮厮杀，还是个未知数。
命都不一定在，自然犯不着跟小人计较，尤其小人兼女人。
但走进蒋华的办公室前，柳浪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成功的在无法无天之日里这个章节里活下来了。
那么一定要回到职场，好好的给刘强涨一波面子。
……
……
蒋华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简洁，看着干练，偌大的墙壁上就一幅书，写着楷体字“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进来的时候，蒋华正在接电话，正滔滔不绝的跟他的上级汇报，大概是大西洋保险的某个董事会高层。
看到是柳浪，蒋华明显愣了一下，说话也变得简洁起来，似乎是要迅速的结束电话。
几分钟后，蒋华抹了抹额头的汗，露出笑容说道：
“这不是上月的销售冠军吗，怎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蒋华起身倒了杯茶，示意柳浪坐在他对面。
柳浪接过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一切似乎也是从自己与蒋华对话开始，人生的轨迹变得非常……奇幻。
“哈，蒋总抬举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这不，东市那片儿没啥事儿了，谢姐也给我放了几天假，您也知道，我这种屌丝，花钱快。”
蒋华听出了话外音，说道：
“十几万就这么花完了？”
“最近玩了一款游戏，叫布丁传奇，砸钱太凶了，就这么几万几万的砸，都还没能通关，才打通一半不到。”
“噢，年轻人爱玩游戏很正常，你很不错，但莫要沉迷，以免玩物丧志啊……”蒋华并不知道柳浪在鬼扯，只是语重心长的跟柳浪客套着。
柳浪不想绕弯子，他知道蒋华等着自己欠他人情，而自己也确实要求蒋华给个机会。
给一个做大单子的机会。
“蒋总，这次来，我是个实在人，也不爱说官话绕弯子，我这次来吧，其实是想求您个事儿。”
“哈哈哈哈，你说，你可是给咱们百川分部的长脸了啊，刚刚跟我打电话的安东尼，是总部的人，你打破了销售记录，他现在可是很关注你。”
柳浪表面上平静，内心倒是一惊。
这特么是个机会啊。
虽然自己在外行眼里，那个销售份额极有可能是造假的。但总公司的人肯定会查保单，就会知道自己并没有弄虚作假。
“哈哈哈，运气，运气。”柳浪表面谦虚一下。
“真的是运气吗？”蒋华的目光耐人寻味。
“蒋总，您也知道我的，我就一个普通人，大概十几年的运气积攒了，爆发了下。”
“好了，柳浪，你不爱绕弯子，那我也不绕弯子。”
柳浪微微挑眉，蒋华这话有点意思，看来是知道了什么？
“我自己是从底层做上来的，而且那是十多年前了，那个时候的保单比现在好做很多，但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能够一个星期拉六十万业绩的。”
蒋华喝了口茶，语速也变慢了，似乎一点不急。
“你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口才，这小地方肯定留不住你。”
“蒋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柳浪说道。
“那我说明白点儿，柳浪，你手里，应该根本没有拍到我的……任何视频吧？”蒋华直视着柳浪，嘴角挂起复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