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们的秦王殿下海量心胸,再看看洛王殿下,同为兄弟,为何就只知落井下石,见不得他人好!”太傅冷眼相待,显然对其他王爷厌恶之至。
李洛有自知之明,当即认错:“太傅所言极是,今夜之事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六弟,本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四哥的冒失行为。”
“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四哥,说句问心无愧的话,本王从未算计过你,亦不希望我们兄弟,有朝一日会刀兵相向。”
提起算计。
明显话中有话,李澈是在暗示李洛母子做事阴狠,更暗示赵太妃之死就是他们母子所为。为防止天下人对李洛失心,故意栽赃嫁祸给李澈。
因为,那时他们认为李澈名声不佳,传扬出去别人必定会信服。
再加之,李澈刚和李言发生争斗,等李言大势已去后,赵太妃一家忽然出事,别人自然而然就会猜忌到李澈身上。
于情于理,李澈都是最好的替罪羊。
“六弟大度,四哥深感不适,这就先离开了,你自便。”李洛快步离开,多一秒都不想待。
今夜之事,让李洛足够丢脸了。
李洛跑了,楚王夫妇自然也走了。
没了搅屎棍,想收拾别人也方便了。
“赤骑!”
“在!”
李澈面若冰霜,冷声道:“将大放厥词的士子悉数拿下,剥夺一切学子身份,令地方府衙便宜行事,将其九族户籍全部封印,世世代代不允许入朝为官,哪怕是个小吏亦不得录用!”
“谨遵秦王殿下之命。”
“不要啊…秦王殿下高抬贵手啊……”士子们哀嚎不已。
剥夺学子身份暂且就忍了,你还不允许人家九族之内任何人考仕,对他们个人的教训更加狠戾。
世世代代,不允许入朝为官啊!
赤骑毫不留情揪出一个又一个士子,凡被抓出来的士子个个面露苦色,从那一刻起,他们就被钉在家族的耻辱柱上,谁还笑得出来。
“殿下,此事兹事体大,是否僭越了…”王韵欲言又止。
李澈朗声道:“本王会禀明皇上原委,亦会恳请皇上加重对学子的管理,任何德行有失的人,皆会被剔除学谱,永不得录用!”
牵着小狼狗,李澈拂袖而去。
王振和王韵对视一眼,默契跟上。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秦王殿下,不愧被皇上重视!”太傅慈祥一笑,目露精光。
李澈漫不经心牵着阿狼,左右扫视王家兄妹一眼,嘀咕道:“你们不回家,跟着本王做什么?”
“殿下此言差矣,再过几天你我就是一家人了,登门拜访不过分吧?”王振笑呵呵的模样一脸玩味。
王韵眼里有光,满眼期盼。
“按照规矩,大婚前几日我们夫妇是不能见面的,而且也不能登门拜访。”李澈张口欲言,还准备说些什么。
王振立马插话道:“小妹不去,我去啊!”
“不行!”
“妹夫…你这太不近人情了吧?”
李澈一本正经,娓娓道来:“本王要入宫向皇兄禀报情况,你们兄妹如果不介意等的话,便去王府做客好了。”
一听李澈要入宫,两人只能作罢。
王振讪讪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妹二人就不打搅殿下了。”
“慢走。”李澈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兄妹两人原地目送,李澈渐行渐远。
“小妹对无名情有独钟,不曾想秦王殿下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无名,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王振感慨万千,啧啧作怪。
王韵轻点颔首,温声道:“我和秦王殿下的婚事,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
冲着远方,嫣然一笑。
……
海棠诗会上,李澈大展身手。
不仅屡出佳作自证清白,还将李洛和李磐兄弟斗得面红耳赤,一败涂地。李澈因此彻彻底底摘去了昏聩好色,碌碌无为的帽子。
作为李澈幕后的财主岳方,伺机让手底下人大肆宣扬李澈的诗句,务必传的人尽皆知才好。
昔日,朝中臣子心知李澈颇受皇帝宠爱,本想押注秦王,奈何秦王李澈一直文不成武不就,不知上进。因此,才把赌注落在其他诸王身上。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不少臣子看见李澈展露锋芒,自知明主已现,许多臣子以秦王大喜为由,接二连三登门拜访。
甚至连吏部尚书萧勤亦登门拜访,只不过,他的理由更加充分。是以两家马上就是姻亲关系,以老丈人的身份来探望未来女婿的。
李澈风头正盛,才子名气远播。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太后。
望子成龙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除此之外,李澈真的入宫向晋光皇帝提了建议。
认为大晋正值盛年,所属学子越发心高气傲,大多失了最初读书的本心,认为晋光皇帝应该彻查天下学子。
凡是经官府严查,有不仁、不孝、不忠、不义者,皆无条件剥夺学子身份,三世之内不得考取仕途。
在李澈之前,太傅亦是如此上表。
与李澈所言,相差无几。
晋光皇帝更是认为,身为学子应该胸怀天下,而不是计较其他子虚乌有之事,更不该仗着学子身份,行德行有亏的龌龊事。
当日,晋光皇帝下旨昭告天下。
严查大晋学子,凡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者皆剔除学籍,三世之内不得录用。地方官员不得徇私舞弊,若查到有暗度陈仓者,一律抄家灭族,从严处理。
圣旨一出,大晋学子人人自危。
据吏部初步统计的数据而言,光是京城之中就有三千多学子,其中有两千人是仗着家里或者族人,成功考取士子之位。
而他们要么私生活混乱,要么不孝长辈,或是暗中行欺男霸女的苟且之事,总之德不配位,于是全被吏部打回原形,贴上了耻辱标签。
李澈很满意这个结果。
只有考验严苛,重重递选。才能让寒窗十年的儒生获得学子身份,这样他们才会重视得之不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