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升,艳阳高照。
一夜未眠的李澈简单洗漱以后,第一时间前往御书房。想找到晋光皇帝将此事告知他,孰料,大内侍卫统领先一步向晋光皇帝请罪。
口口声声说是没尽到统领的义务,致使手下侍卫胆大包天,在皇宫里面追逐行凶。要求晋光皇帝给他机会,他必能将偷盗宫婢抓捕归案,依法执政。
李澈亲耳所听,肯定不能让他如愿。于是,不声不响朝晋光皇帝使了个眼色。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晋光皇帝面不改色说道:“事关皇室声誉,朕会让赤骑继续追查,你忙去吧。”
侍卫统领勾解不甘心,说道:“皇上,臣以为这点微末之事不足以动用赤骑,臣愿戴罪立功,请皇上务必给臣机会。”
“朕金口玉言,岂容覆水再收!”晋光皇帝虽未露出怒色,但语气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勾解无可奈何,只能领旨退下。
等勾解离开,李澈就让徐富出去守着御书房,不得晋光皇帝允可,任何人不准靠近半步。
晋光皇帝不解道:“方才为何阻止?”
“皇兄,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值得秦王弟闻声色变?”
李澈一字一顿地说:“四哥李洛很有可能不是父皇亲生!”
“你说什么?”晋光皇帝震惊不已。
事关皇室声誉,不能马虎大意。
让晋光皇帝做好心理准备以后,李澈就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讲了个遍。
得知缘由的晋光皇帝,诧异万分。
陈太妃竟背着先帝和外男私通!
称兄道弟十数年的李洛,居然是鲁国公房仪的亲生儿子?
赵太妃竟死于鲁国公房仪之手!
甚至李言和李澈发生兄弟相残一事,也是鲁国公房仪在背后推波助澜!
连原镇国公林森也暗中投靠了房仪,之所以帮李洛说话,完全就是因为房仪的授意!
“除此之外,臣弟以为皇兄应该彻查大内侍卫。”
“你是说?”晋光皇帝一点就通。
能指使大内侍卫杀人,足以说明大内侍卫之中已经不可信了。更别提出了事以后,大内侍卫统领勾解就收到风声,当即着急忙慌赶来负荆请罪。
一举一动,皆是做贼心虚!
晋光皇帝沉住气,说了句:“朕心中有数了。”
“皇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李澈询问晋光皇帝的意见。
晋光皇帝不慌不忙,细细掂量着。
片刻,有了主意。
“常言道,捉贼要捉赃,抓奸要抓双。我们只是知道了真相,并没有手头证据,即便现在和她们当庭对峙,只怕也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依皇兄高见?”
晋光皇帝冷哼道:“几日之后就是中秋节,到时先帝妃嫔与后宫妃子皆要出席晚宴,朕自会敕令赤骑到陈太妃房中搜寻证据。”
调虎离山。
直捣黄龙。
不得不说,的确是个好主意。
“雪燕已被臣弟收入房中,赤骑那边需要给个答案。”
“朕会找个年纪相仿的女囚换了雪燕,给陈太妃一个交代。短时间内,不允许雪燕出现。”
“臣弟明白。”
午时。
秦王李澈携一众秦王妃返回秦王府。
如坐针毡的陈太妃,也收到了雪燕伏法的消息,为打消心中疑虑,陈太妃以气愤为由亲自前往验尸。
果然看见一具女尸躺在地上,只不过她的面庞和尸身一样,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但陈太妃笃定雪燕已经死了。
因为,那对翡翠是陈太妃钦赐的。
至此,陈太妃暂时打消了疑虑。
回到秦王府以后,李澈就将雪燕安置在书房之中。
他的书房非常人不能进入,即便在书房里发生了意外,密室之中的张虎等人也会听见声音,立刻赶来驰援。
王韵、司马晴与萧悦悦,三女都是第一次进入李澈的书房,惊奇发现许多小说话本,甚至连墙壁上都挂了许多画像。
好吧。
准确的说,应该是美人图。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每一步都画的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仿佛画上的人活了过来似的。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晴指着木槿的画像,不满质问道。
身为秦王妃,她都没有木槿的待遇!
叫她如何不吃醋?
“殿下…能否给妾身解释解释?”
只见萧悦悦握着一本《西厢记》,非常不高兴的兴师问罪。
京城有段时间非常风靡话本小说《西厢记》,虽然不得老少爷们喜欢,但其中的爱情故事却颇得京城女子芳心。
一经开张,全部售空。
光是卖书,李澈就赚了不少钱。
当然,卖书的名义还是从岳方好友名下书局售卖的,用的笔名也是以无名的名义胡扯的。
萧悦悦钟情《西厢记》,几次三番想去书局购买下篇,每次都无功而返。谁能想到,这本书的作者竟然真的是秦王李澈。
“殿下,你…”
司马晴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随意一瞟竟然在书架上看见了《孙子兵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马晴打开兵书看了看,刹那间就被惊呆的瞠目结舌。
什么空城计、美人计等等络绎不绝。
“天呐!”王韵一声惊叹,将其他三女都吸引过去了。
简简单单的一本书籍上,琳琅满目写了一大堆哄女孩子的诗句。辨别上面的字迹,王韵能笃定就是李澈写的。
雪燕则是一脸惊奇望着李澈。
她跟在陈太妃身边之时,就曾听宫人太监谈论过,说秦王李澈雄才大略,文武双全。
只不过那时陈太妃对李澈颇有记恨,不许院中的人谈论李澈,故而雪燕也就没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秦王真的不负虚名。
“呃…这个…那个…”李澈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面对三位王妃联合声讨,李澈真的招架不住。
“殿下,不是妾身说你,你明明拥有盖世之才,为何藏拙至此?”王韵双目泛红,不由得开始心疼李澈。
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全大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才学的人,而就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偏偏要藏拙至此。
这一骂不是短短的一朝一夕,而是整整五年啊!
自家相公是怎么忍下如此屈辱的?
“当时不是情况特殊嘛,不这样做,本王早就死了。”李澈讪讪一笑,打算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