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夭寿啊,被那些婆罗门、刹帝利联合追杀啊。”
“你干了什么?让他们都追到这里来了?”
“唉,不过是找了一位女菩萨参参欢喜禅罢了,结果不但连累她惨死,还将我佛在天竺最后一片基业都丢了。我是罪人,阿弥陀佛!愿我佛宽恕,愿艾娅的灵魂安息。”说到这里,这和尚声音低沉了下来。
陈天看出他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不过能被埋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谁还没点故事呢?陈天也不去管他,迈步就走。
谁知这和尚反而追了回来,嚷嚷道:“道友等等,等等,还是带一带老和尚我吧!否则你将我救了回来,又丢在这沙漠中渴死饿死了,岂不是罪孽。”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一雷劈死你反而有功德。”陈天不耐烦地驳斥了一句。
“咦,还真说不定呢。”这和尚反倒承认了,又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反正也没处可去,不如跟着你,给你放个打手,混口饭吃,怎么样?”
“你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这种厚脸皮,泼皮混混似的做派,陈天好奇起来。
“和尚我可是去过大唐,当过高僧,做过浪子,拜过高官,扮过侠客,吃喝嫖赌,可谓样样精通。如今无路可走了,准备再去中原看看,访访故友,品品花魁。”
“你这酒肉穿肠过了,不知佛祖可在心中留?”
“咦,道友要与我论论道,好啊,不知道友对我佛门哪一门经典感兴趣。”
对这种话多的一批,又油嘴滑舌的家伙,陈天彻底没了说话的欲望。只是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直到日暮,陈天返回了扎营地,这和尚仍跟在后面,只是安静了很多。
一回到营地,雪姬就迎了出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和尚,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陈天道:“那匹天马醒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哦,看看去”。
这匹天马自从陈天喂了一滴不老泉救回后就一直沉睡,直到现在才苏醒。
一进入安置天马的帐篷,就看见其中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在帐篷中不断蹦蹦跳跳,活力十足。
看见陈天过来,立马将脑袋凑过来蹭了蹭陈天的脑袋,极为温驯,可见记着是谁救了他。
那和尚看到这马的做派后,一脸赞叹地道:“这畜牲,马屁拍的好啊,到底是天赋。”
这话说的周围一众看热闹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陈道友,要不我也学学这马,你把喂给它的那灵物也赏我两滴。”
陈天横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反而仔细检查起天马的变化来,与沉睡前相比,这马浑身皮毛换成了白色,更高大了几分,头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四蹄更多了一些玄复繁密的符文禁制。
看了看,陈天确定这马应该是再次觉醒了血脉,不但智慧有了增长,而且神通更在次第觉醒,只是不知道最后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就叫你白驹吧!人生如白驹过隙,日后如果你有缘化形成人,就叫白居。”陈天拍了拍这马的背,嘉许道。
或许是听明白了陈天的话,这马也极为高兴,在帐篷中蹦蹦跳跳。
“明天你就不用待在帐篷中了,自己觅食,玩闹去吧,只是不要跑的太远,找不到我了就自己负责吧。”陈天挥挥手,并不打算禁锢着这精灵。
事实上,陈天也没打算怎么利用这天马,只是看它非常珍惜才救它一命,这也与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相符。
忙完这里,陈天就准备回帐篷打坐休息了。
谁知那和尚仍跟了出来,拦住陈天:“陈道友,不知你那救助天马的灵液还有吗?”
“有,不知你拿什么来换?”
“先欠着可以吗?贫僧这孑然一身,拿不出什么来啊,不知道友对我佛经典可感兴趣?大乘三藏都可以。”
“我前不久对上过一个叫慧辩的和尚,他都有可以直接联通灵界的法宝,你这样佛诞之地出来的正经罗汉,这么落魄了,不向你们那些佛菩萨求救下?”
“那传法金钵当年可是为了传扬我教教统,由如来的弟子阿难亲手炼制,在阿难升入天界之后,更是可以连通阿难的灵山,威能几无尽头。”
“至于我们,是信众抛弃了我们,而不是外魔、左道以神通排挤我们,佛、菩萨如果有办法扭转人心,释迦牟尼也不会视母国灭亡而只能阻挡三次。”
“阿弥陀佛,我将该名释道,在西域传法,以赎我之罪孽。”和尚突然唱起佛号,对天铭誓。
突然,陈天储物袋中放的那金钵不断跳动起来,似乎要跳处储物袋。
陈天伸手一摄,将它拿到手中,看了看,发现这金钵上竟然还有一股灵性,努力地在挣脱陈天的掌控,要飞到那和尚释道手中。
“和尚,看来你与这东西有缘啊,不过他是我的战利品,你又准备用什么来和我换呢?”陈天一手拿着这金钵,一手指着和尚笑道。
释道的脸上更苦了。
陈天想了一下,觉得这和尚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还是可以结交一下的,于是道:“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你帮我解答一个问题,传我一道法诀,然后欠下我一个承诺,我就将这两样东西都给你。”
“道友请说。”释道合十,正颜道。
“第一,请问这是什么?”陈天拿出那粒玄天上帝投影从灵界中抢到的种子,问道。
释道看了一下,然后满心疑惑地拿起来,又看又嗅,最后甚至舔了起来,看得陈天一阵恶寒:“这到底是什么?你不会想吃了吧?”
哪知释道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他,道:“先生不会是哪尊大仙下界吧,不然怎么会既抢到了这金钵,又得到了一粒八宝功德莲的种子?怕是打劫了哪座灵山吧?”
“去去去去,什么打劫,是这金钵后面的那位灵界存在不顾脸面强行出手,被我的大腿教训了一下而已,这玩意是给我的补偿。”
“道友,不知这位大神还在不在,我觉得我也可以抱下这尊大腿。”
“滚,真不怕佛祖一雷劈死你。少废话,这玩意要怎么培育?有什么功效?”
“佛祖不擅雷霆,可惜了,我觉得我可以抱了大腿传扬佛法,我觉得佛祖不会介意的。”
“培育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只需用无根净水日日浇灌即可,至于是否发芽,就要看你的为人了。”
“什么意思?”
“功德莲,功德莲,自然要功德之力才能催发、生长、成熟,没有功德,怎么能培育出功德莲呢?”
“至于功用嘛?当然是凝炼功德之力,至于你要作何用处,就自便了,练法、炼器、修行都可,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将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德之力凝练为修士可用的功德之气。”2306
“所以这东西,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能看不能用的废品,不知道道友你有何功德,能浇灌这株莲花长大啊。”
“原来这样,我明白了,多谢和尚为我解惑。”陈天真心实意向和尚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第二件事吗,就是我想学学你们佛门的手印之法,不知你可会?可能传人?”
“我佛之法,人人可学。”说完,便在这里展示起佛门手印之法,一边展示,一边解释道:“发展如今,我佛手印之法不可凡数,不过其根本,仍是释迦牟尼所创造的五印:说法印、施无畏印、定印、降魔印、施愿印。”
随着和尚的说法,众人渐渐围拢过来,和尚说得也越发起劲。
其实道家之中也有印法,称之为真言手印,需要印法、功法、咒诀互相配合才能施展出来,其威能上不封顶,可惜只在极少数门派秘传,陈天这么多年也只见过寥寥一点记载而已。
这次之所以想学这佛门印法,就是想有个思路,对印法能有点认识,弥补下这方面的缺陷,并不是诚心想学。
学这玩意,很明显要佛门功法配合,他怎么会去学。
待僧人粗粗讲完了这五印之后,陈天对于印法终于有了点概念,不像以前全凭想象了。
待他讲完,陈天给了他一滴不老泉水,并将金钵也抛给了他。
拿到不老泉水后,释道立刻服了下去,然后就见这和尚原本瘦削难看的面容迅速饱满了起来,身形也从瘦的一阵风能吹倒变化到了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模样。
不过片刻,原本一个瘦削、苦憋的苦行僧就变成了一个丰神玉立的光头,眼神温润,气质淡雅,让人望之即生好感。
这一幕看得那几个少年人和黄山瞠目结舌,特别是那几个波斯少年少女,只感觉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比之他们以前一辈子经历的都多,都离奇。
也就是自这晚之后,陈天他们一大伙人,每到夜晚,就聚在火堆旁谈天说地,或由陈天、释道及那位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中原称之为祆教的祭司哈桑讲解各自对自己修习的经文的理解,或者由那几个少年少女、黄山、雪姬讲解他们平常的生活、所见所闻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