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元神修士见到这样一位元神修为强大的存在,顿时不敢还嘴。
陈天说了这一句,再不管他们了,领着一干小孩们进入了无边瀚海流沙之中。
于是,元神真君们的争斗戛然而止,而西辽这边,却飞出一道龙影,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看到苏越一行时,化为一道遁光飞了过来。
在陈天带着人进入沙漠中三天之后,蒙兀军终于重新组织起了对万方城的攻势,蒙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蒙兀人有不得不一定要攻下这座城池的理由。
而此时,敖水秀已经化为人形,围着陈天喋喋不休,翻来覆去的指责陈天为什么抛弃她,不等她就走了,是不是个负心人?
陈天听得一阵头大,差点就要使个法术给这姑娘禁言了,但是他一不耐烦,敖水秀就哭哭唧唧地指责陈天不负责任什么的,搞得他左也不是,又也不是,只能封闭了听觉,摆出冷脸,装听不到。
周围一众少年们,早已乐不可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连深入沙漠中也不嫌辛苦了。
就这样,唠叨了几天之后,敖水秀也终于烦了,和少年们凑到一起玩去了。
而有了这帮少年们,徒步穿越沙海,用了五十多天才穿越出来,幸亏有陈天带着没走弯路,又有敖水秀一路跟着,不缺水,否则,这帮从没到过沙漠的家伙们不一定能横穿。
一路跋涉,当他们踏出瀚海,又走了数天,到达热海边时,这些孩子们欢呼起来,一个个跳入热海中,尽情洗涤起来。
当他们终于到达热海边的牧场边时,纷纷瘫倒在地上,这一路行来,光走路就走了近半年,尽管他们修为已有根基,还是一个个累的不行。
到了这里,陈天没再管他们,交由萧不疑安置,而他去看了看天马群。
经过六十多年的繁衍,当年十多匹天马群已经发展到了三万余匹,不是不能再度繁衍,而是再繁衍下去,生下来的那匹就与寻常的马匹无异,只能稍算神骏。
这显然是与陈天的期望不符,所以萧不疑未再继续追求数量,而是想方设法提高质量。
陈天到来后不久,萧不疑告诉他,马匹暂时还不能带走,因为一年一度的热海大会要开始了。
而这些天马群,是大会最重要的角色之一,牧民们通过驱赶自家最出色的母马追上狂奔的天马群,然后让它们结合,能借到最多种的马群,就是热海大会的优胜者,西辽会赏赐给他一个金马鞍,并征召进羽林军。
这已经是西辽在热海、夷播海区域最重大的节日,如果没有了天马群,这个节日便无法进行下去了,因此,萧不疑请求陈天逗留一段时日,等大会完结后再走。
萧不疑说:“陈观主,明年,战火恐怕就要延伸到这片大地了,今后还会不会有热海大会都很难说。”
“那你准备何去何从?”
“我如今已有九十余岁,当年与我西奔的同僚们都已经谢世,就连青玉姐,我以为一辈子忘不了她的,都已经故去三十多年了,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如昨日青烟。”
“陈观主,你说我们修士活那么长有意义吗?”
“你慢慢想吧,如果你想不通,就在这热海当一个隐士也不错,如果想通了,还想搏一搏元神之境,就来武陵山脉辰漏观来找我吧。”
陈天知道,这人从小是辽代贵族,少时国破家亡,远走西域,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创基业,如今,不知为何与西辽朝堂有了间隙。
而且,他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他从未将自己当成一个求长生的修士,而是一个战将,一个凡人,所以才分外留念时光。
不过,这只能靠他自己什么时候想通了,想不通,就在这西域当一位避世的隐士,想通了,才能继续有所作为,这谁都帮不了他。
又等了大半个月,热海大会终于召开了,那些孩子们也骑着萧不疑牧场的马群去疯玩了几天,也追上了一些天马,帮母马们借到了种,一个个兴致高昂。
这件事完结后,第二天,陈天将所有的天马群聚集在热海之畔,让他们集体跑了几个来回后全部收入太玄珠之中了,就留了几匹给少年们骑着返回辰漏观。
当那些马匹陆续消失在陈天袖袍中时,不但那些孩子们和萧不疑一脸惊疑,就是敖水秀也大吃一惊,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左看右看,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陈天被他看得烦了,告诉她道:“你看我袖子有什么用,我用了一个小世界,将天马都收入其中,你以为我能用出什么袖里乾坤之类的神通啊。”
“你有一个能随身带走的小世界?给我看看,快点。”敖水秀一听,更来劲了,非要进去看一看。
陈天却不过他,让她不要抵抗,将她也收了进去。
旁边看热闹的少年们再也不敢偷瞧,老老实实骑着天马们上路了。
这次,他并没有走来时的路,一是因为走了一遍,再走没意义,二来,那一路上,蒙兀人与西辽的交战更加频繁而残酷,不好走了。
所以陈天干脆带着他们从热海往南,进入昆仑山余脉,然后一路向东,路上翻越无数幽谷山岭,直到再度踏上吐蕃高原。
这一路上很是平静,有了敖水秀同行,也没什么不开眼的家伙敢惹他们,而一般寻常动物,在九个配合熟练的少年们手底下,无丝毫抵抗之力。
当陈天返回武陵山脉时,距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了近十个月,那些少年们早就已经对这一趟旅程困倦了,一回到辰漏观就做鸟兽散了。
但是敖水秀靠近了辰漏观之后却不喜欢这里,因为有万溪的气味,所以她自己又跑了,不知道要去哪里安家。
陈天对这也没办法,敖水秀这条螭龙可是真正的龙子之一,不是妖族那种只有一点血脉的牌子货,对她,陈天也不能过多约束,随她去了。
返回辰漏观后,他又去了一趟南山草原,天马早就安顿在这了,在将天马收进太玄珠后的一天,他就将天马先送了回来,否则,百里之地内关五个月,那些天马还不死个一大半。
经过了五个月的精心照顾,这些天马适应了这边的气候,陈天准备将星辰五行阵覆盖过来,调配更多的灵气供天马们生长,也许再过不久,就要用上他们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大事,经过十多个月的勘察,武陵府终于初步选定了一处营建的地点,位于一座灵山之下,罕见的一块平原。
那座灵山盛产竹子,其中还有各式各样的灵竹,被附近的妖族称为竹山,所以,武陵府准备在那里依山而建一座大城,取名武陵城,作为武陵府的首府。
陈天准备去往那处地方看看,如果确实合适,他也没意见。
一路遁形,到了他们所说的那块地方,那里是武陵山脉和苗岭的交汇处,周围还有乌蒙山等山脉,算是诸山脉汇聚而在这里形成的一处山间盆地,地方不小,如果完全开发,能有效减轻武陵府的粮食、人口压力。
这里原本有三十余个苗族寨子,都一一被收服,或是完全收归武陵府管辖,或是按其风俗暂时自制,都给予了较多的好处,如农耕的、教育的、交易的。
有几个油盐不进的,杀其首领,收其余众,按照武陵府的规划,搬迁到平原,打散再组成村落,由武陵府直接统辖。
陈天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平静下来,无数百姓被组织到这里开垦天田地,烧砖造屋,一个个的村落、集镇,围绕着竹山,在这平原中铺开。
但是其中心,以竹山为主的地方,仍没有丝毫改动,等着陈天过来提意见。
陈天看了看,张开法眼仔细观察了这里的灵脉,做出了在竹山之南建城,竹山及已北归修行和其他特殊用途的建议,并将大致的阵法图给了黄芪。
整张阵图是以万木青龙阵为蓝本,结合青龙七宿阵、坤地蕴龙阵而推演出来的一个阵法,以木土两行聚集起周围地脉、木行灵气和其他灵气,成为一个集修行与凡俗于一体的城池。
又过了两个多月,黄芪将完整的贵阳地区布局图送了过来,陈天看了看,发现除了核心地区的阵法外,其余地区的规划已经基本成型。
除了竹山的核心阵法是陈天布置的以外,其余地区都是武陵府的修士按照周围地势布置的,不想武陵山脉那样的庞然大物,整个竹山地区就只包含附近平原。
以竹山为中心,建武陵城,整个武陵城沿着竹山难免半弧形包围着竹山,而在武陵城之外,按照天星,串起了二十八宿,就是二十八个小城镇,围绕着城镇又有数量不一的村落。
整个布局图如一个淑女带着一串项链,竹山就是淑女之貌,武陵城就是项链主体,城镇就是大颗珍珠,村落就是小颗点缀。
而且在陈天影响下,城市和城镇主体材料使用的是砖石,而不是夯土或者木料。
陈天看了看布局图,并没有什么不妥,就一字不改地送回了黄芪处。
随着对南方探索的顺利,黄山已经沿着水路开始修筑沟通整个武陵山脉的道路,遇山开洞,遇水架桥,这对黄山来说,轻车熟路。
而万海带领的征服南下地区山民的行动也非常顺利,这一片区域的山民基本上都听说了辰漏观和武陵府的名声,非常乐意加入武陵府,顽抗的,在软硬手段之下,也纷纷屈服。
只有红星带领的,在合浦打造港口的计划遇到了阻碍,很简单,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虽然许多胥民为了生计愿意投靠,但是造船和造港的专业人才奇缺。
陈天没办法,只得让红星想办法去外界搜罗人才。
接下来一个多月,宋廷泉州、广州、临安等港口陆续出现匠人失踪事件,有的是全家被歹人掳走,有的是全家出游结果遇到水匪尸骨无存。
等到宋廷反应过来,已经有三百余位优秀的匠人和家庭消失了,对此,陈天只得骂了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有了这许多匠人,合浦港口的计划终于可以全面实行了。
红星早就软硬兼施,将驻守合浦的节度使抓在了手里,干什么事都是节度使的命令,而且他手下那些军卒人人都有好处拿,没人闲得慌将此事捅开。
况且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红星对外宣传的都是某个江南富豪准备在这里建个私港,出海探索南洋。
这种事,其实在宋廷治下不少,只是以前那些都是规模很小的,这个规模很大罢了。
不过这些陈天都让武陵府自行处置,他并不插手,连意见也很少提。
这期间,他只做一件事,就是重新调整星辰五行阵,将整个阵法的规模扩充到武陵府现在的势力范围之内,从武陵山脉一直到合浦,从洞庭湖畔一直到吐蕃高原。
这其中,无数大阵法套着小阵法,小阵法又套着更小的阵法,一层层嵌套。
而阵法核心,并不是固定的,而是设置了四象二十八宿,阴阳五行三十五个,再加一个游动的,陈天称之为造化的阵眼,共36个。
这个阵法陈天没有布置任何攻击的能力,只有吸纳星力,调整地脉元气,梳理五行灵气的作用。
当然,某些核心地域,他布置了天地烘炉阵,一旦有需要,数十万里地域范围内的灵气都能灌输到天地烘炉阵之中,有什么样的敌人不能碾碎?
随着这个阵法的运行,直到它能深入地脉中之后,这个区域内的天地灵气浓度一定会大大攀升,达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这也是陈天布置下这个阵法的主要初衷。
在此过程中,陈天也发现了不少修士,包括散修、妖族、精怪等,无害的,陈天也就懒得管,有些偷偷修炼魔法、血祭的,统统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