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兄有所顾忌,那便明日知会各脉的众位长老,你们商议,同意与否,最后再由我决定。”
阴阳无莘:你仿佛在挑战我的底线,既然说不说最后还是你决定,那要商议什么?
简直就是专权。
他怀疑她肯坐少主的位置,绝大部分就是为的这种情况下,能一语不发还能一锤定音。
随心所欲,她一向如此。
但这回,怕是由不得她。
“胡闹!”
一直看着几个小辈闹腾的凤阑,在蝶无心说起蛇族时,脸色就阴沉地如同乌云遍布。
手中更是拿出了多年不用的族杖。
“不准去,既然回来了,就把残局收拾了,明日族内议事厅,你只需坐在你少主该坐的位置就可。”
其他事情,不用多想。
“我已经决定了等......”
她也站起来,凛冽的风随着她衣袂起伏,试图再次确认。
目光从凤阑执着的脸上,寻不到一丝机会,而后,落在那纹理间血色的族杖间。
“不可为之事,你做过一次,后果你不是知道吗!”
是不是伤口好了,认为那痛,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正好是五百年前会盟宴结束之后,红君寻到血人踪迹,机不可失。她激动万分,当即便下山,全然不顾蝶族新秀势力未稳,周围被群妖环伺。
也就是那次,蛇、毒蝎精英夜袭百蝶山,殊死一战。
她满身伤痕地回来,见到老族长最后一面。
“这次不一样。”
她有把握,她做好了两手准备,在石印山,她和红君在那修道的记忆里,看到了引血的法子。
上演一场大戏,红君将石未深带走,这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等引血一成,等幻千重回来,再利用那雪山莲妖,窥溯到千年之前,当年真相自会大白。
她冲着那修道,只是为了引血的法子。
“族长,你信我。”
就在这方寸间,连分都稳住了呼吸,不止是蝶无心,另外两人也想知道,凤阑这次,是会继续纵着蝶无心任性的决定,还是要坚持一回。
“我还是不是一族之长!”
手中的族杖一下重似一下的敲击在地面,攥着的手指摩擦间,将上面的血迹,显示的更为清晰。
“蝶无心!你要反吗。”
就如同违背老族长那样,如今也要在这个关头坚持己见。
蝶无心露出少有的不可置信,她自认为,她所做的决定,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凤阑也是会支持的。
“不会,无心在一日,这族中上下,您一言以蔽之。”
老族长都搬了出来,她一向都很敬重。
蝶无心想,可能是觉得她没有把握,待等下将计划说出,族长自然会认同。
她转身将云窥打出一道弧线:“师兄,你们先走,我单独和族长商议一番。”
全然看不见已经气的连胡须都要长出来的凤阑。
“好,注意分寸。”
这哪里有他一言以蔽之的余地!
凤阑浑身气息都变的冷冽,这么强硬的态度,这么无情的语气,阴阳无莘只见过两次,全都是因为蝶无心。
那是蝶无心刚弃下少主令消失的消息,传到族长耳中,族长当时对着幻蝶族便是一通责罚,没有缘故的就当场下令处死了各路守山的蝶妖。
“连少主出山都没有一人来报,这么悠闲的日子,真自在吧。”
他们几个小辈,大气都不敢喘。
“族长,我去将蝶无心抓回来。”
几人站在身侧,不敢说话,他实在见不过凤阑有气只敢对着他们这些人发,一个气愤便意气的脱口而出。
“我这就出动蝶族内部高手,绝对不会引起妖界眼线,三天内不动声色的将蝶无心那个不省心的抓回来。”
凤阑袖口重重的在手上一拍,两个眸子睨了过来:“你说什么?”
他登时心头狂跳,那刻,体会到了杀意。
那个抓字在喉咙口百转千回,一对上那个眼神,就言语不出来。
“抓什么,她是族中少主,这般大张旗鼓,你把我这个族长放在哪里。况且,你打不过。”
他:不带这么扎心的。
族长这真是明目张胆的偏心,刚才是谁叫嚷的,还让几个守山的族人,死的利索。
到头来,还是由着蝶无心去,甚至幻千重的说辞也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