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阑沉吟片刻,道,“挨个去问太麻烦,但眼下碧盛堂失踪,除了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食指轻扣桌面,唇角溢出一抹笑,道,“仙盟不是一直在追寻碧盛堂的下落吗?他们那儿定有现成的线索。”
“可是仙盟的人不告诉我们。”月榕沮丧的说。
“他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还不能自己去看吗?”
月榕惊讶抬眸对上嘴角漾着一抹笑的云阑,他眼中盛着极浅的狡黠,今天的大师兄是腹黑云阑。
白榆晃着的白折扇啪的一拍,笑弯了眼,“真是个好主意。”
“云阑小仙君,你虽看起来古板又无趣,但其实一点也不死板嘛。”
云阑只是浅浅一笑,说,“谢魔尊夸赞。”
白榆和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在上一次他魔的马甲暴露后,白榆主动和大家坦白他的真实身份。
几人惊奇了一阵后,对待白榆的态度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
云阑:“我知道仙盟他们借了金乌宗的极光殿用来临时追查案件,他们这段时间调查来的线索全部存放于极光殿内。”
“我们若要潜入极光殿必须要尽快,我听仙盟的人说,副盟主灵越仙君也要来了。”
祝星眠:“那我们就今晚去吧。”
几人确定好行动的时间后,又商讨了一部分行动的细节。
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突破仙盟的防守进去,一般的隐身法可以瞒过比他们修为低的修士,但眼下的极光殿不止有仙盟的高手防卫亦有阵法护持。
云阑想起他们被困在山洞时,月榕曾对他用过的阵法,那个可以将他人隐藏起来的阵法。
“师妹,用你上次的阵法可否帮助我们进入极光殿?”
月榕认真的想了想,说,“瞒过外面的修士是不成问题,可护住极光殿的阵法,需要另想办法。”
当晚,月榕以身为阵,将云阑,祝星眠,白榆等人纳入阵法中。
他们四人同处一个阵法中,可以互相看见对方,但阵法之外的人却视他们为无物。
祝星眠看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群,他们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人。
祝星眠轻声感概道,“阵法当真是神奇。”
月榕:“师妹感兴趣吗?我可以教你啊?”
虽然她不敢拿乔说是什么阵法大师,但教一个初学者还是没有问题的。
祝星眠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修我的剑道吧。”
几人赶到极光殿时,在殿内做事的仙盟弟子们正巧结束,纷纷从大殿内离开。
说来也是他们的幸运,最后一位仙盟弟子从殿内出来后,正在封阵。
月榕站在一边默默记下仙盟弟子结印时的每一个手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封阵和破阵的手法应该是差不了太多的。
仙盟弟子的最后一个手势落下,他睁眼检查了一遍阵法,确定没问题后,转身离去。
偌大的极光殿瞬间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仙盟弟子是对他们布下的阵法相当自信了,所以连原本应该在外值守的弟子也不知去哪了。
月榕开心的和大家说,“我们的运气还真不错,我刚刚已经记下那位弟子的封阵手法了。”
若是让她自己来,免不了又要费一番波折。
月榕说完,走到刚刚那位仙盟弟子站立的地方,然后模仿着他的样子,做了一遍。
不得不说,月榕于阵修此道上,当真是天赋异禀,若是换了他人,哪怕破阵的手法看过一遍,也不见得可以全部记住。
月榕最后一个手势落下,面前无形的屏障显出一层淡金色,紧接着正对着月榕的地方,淡金色褪去,留成一个门的形状供月榕通过。
“成了!”月榕笑的灿烂,“你们快进来吧。”
月榕第一个从门中进入极光殿,其余几人则依次进入。
殿内摆着满满当当的文书,月榕他们依次看过去,其中多为一些可疑人员的口供以及他们搜查过的地方的记录和他们现在已经发现的线索。
他们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有用的线索。
云阑放下一本厚厚的搜查录,然后又拿起另一本看,这一本则是仙盟对可疑人员的口供。
他翻至一半,总算看见一位有几分古怪的口供。
这人似乎知道碧盛堂去了哪里,他看似普通的回答中,暗藏玄机。
他正欲往下看,突然发现下一页完全对不上号。
他潋滟的桃花眼半眯,这一页被人撕了。
云阑抬手轻轻摩挲这一页的内容,究竟是何人撕毁的这一页?
“师兄,你是又发现了什么吗?”月榕凑上前来,看着云阑手中的口供。
云阑也并未瞒她,直接指向这一页,道,“这里有被人撕毁的痕迹。”
月榕看过来,她马上领略到其中的含义,“难道说。。。”
月榕眉头紧皱,道,“难道说,仙盟内部也有对方的人吗?”
“按理说,极光殿被仙盟守卫的极好,外人是进不来的。”
白榆嘻嘻一笑,说,“我们这不是就进来了吗?”
云阑:。。。
说的好有道理。
“别管那一页了。”白榆说,“反正都被人撕了,还是先找找别的线索吧。”
白榆说的在理,但云阑始终不能忘记那页被撕毁的口供,无论是仙盟的人撕毁的,还是外面的人撕毁的,都只能说明一点,这一页极其重要。
云阑又继续翻看下一本资料,他正看的入神,祝星眠突然出声,“你们快看,我这一本也被人撕毁了。”
三人闻言,忙凑过去看,祝星眠手里这一本比云阑那一本撕毁的还要严重。
如果只是一页还能说明是凑巧或是外人破坏,可两本同时出现这种问题。。。
只能说明是仙盟内部人员作案了,而且大部分弟子都参与其中。
毕竟仙盟的那些弟子日日都在此地翻查资料,这些资料被人损毁成这个样子,他们怎么可能看不见?
祝星眠手里这一本同样是某一人的口供,他们将此人大部分的口供都撕毁了。
也不知他是说了什么不得见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