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武烽、竹君姝并没走,被儒泽平硬拉着住进了九层尽头的水晶房,装修极其豪华,哪怕单拎出来一个凳子,都是千年楠木,一两千金。
关上门后,竹君姝便扶着武烽躺在了床上,他的确是今晚喝得最多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竹君姝又脱掉了武烽的鞋子,泡上了热茶,然后绕着整间屋子,俯瞰凌霄城的夜景。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热爱山水的女人,喜欢秀丽风光。
不知何时,武烽忽然咳嗽了几声,竹君姝连忙跑来,关切道:“你是想吐么?我拍拍你,你吐吧!”
她一手拉来痰盂,一手拍起了武烽的后背。
哪料武烽醉醺醺的摇了摇头,“你快走吧,喝醉的男人,往往是很危险的。”
竹君姝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武烽忍无可忍,一口吻住了竹君姝光滑细腻的脸蛋儿。
竹君姝娇躯一颤,慌忙的退到了一边。
武烽邪魅一笑:“我还是么?”
竹君姝侧目而视,“你故意的?”
武烽笑而不语,脱去了外衣,盖上了被子。
竹君姝心乱如麻,偏偏武烽已经打起了鼾声,她不便再去纠缠不清,只好转入侧房,于小床上歇息了。
翌日醒来,武烽的鼻尖立时有股淡淡的清香,睁眼一看,竹君姝的螓首蛾眉近在嘴边,他们俩莫名其妙的睡在了一个被窝里,并且举止亲密。
他第一时间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而且也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已经一吻定情了,旋即厚着脸皮把嘴送到了人家的脸上,继续装睡。
哪料竹君姝一巴掌推开了他,冷漠的斥道:“得寸进尺。”
武烽不禁笑了,“你怎么来了?”
竹君姝冷笑道:“不合你意?”
武烽乐呵呵道:“我的苍穹道侣,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你是认真的么?”竹君姝语气很轻,但目光很认真,含义也很深远。
武烽点了点头:“我真心没有道侣。”
竹君姝美目含嗔,“除此以外呢?”
武烽知道是自己吻出了事,却也只能哄着她,不然会适得其反,“也真心。”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武烽叹道:“你感觉我像哪里人?”
“不知道。”竹君姝掀开薄被,走下了床,进入了盥洗室,熏香沐浴,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
武烽实在不想自曝家底,如果他来自于上界,以竹君姝的性子,必然不会感到惊喜,反而会压力倍增,于是他去了平澜闲居图,也好好的洗漱了一番。
二人洗干擦净,换了新衣服,再于客房见面时,谁也没说话,却很有默契的走向了门口。
出门以后,二人又不约而同的带上了笑容,与国宾馆的主事们挥手告别。
回到食竹甜品铺,竹君姝一言不发的开锁而入,但三只憋坏的小家伙,立时跑出来,跳进了武烽的怀里。
他狠狠的揉了揉金毛犼的毛发,又弹指把幽血地阴蝰、青焰语冰鸟,弹飞了出去,仅抱着金毛犼走进了屋里。
竹君姝不解道:“你为何讨厌那两只魔宠?它们好像也挺粘你的。”
武烽高深一笑:“它们两个是我的奴仆,小犼是我的兄弟。”
“它们还不一样?”竹君姝诧异道。
武烽笑道:“当然不一样。犼弟,进货去吧,我们继续开张。”
竹君姝冷笑道:“我说过要开张么?甜品你做啊?”
武烽苦着脸道:“是,老板娘,我们今日暂停营业,休息。”
“哼!开张吧!到了这个店里,凡事先请示,不准自作主张。”
竹君姝说完后,便去了后厨,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武烽嘿嘿一乐,让金毛犼去进货,他打扫完店铺后,进后厨帮忙。
食竹甜品铺,重新步入了正轨。
不几日,儒泽平和两位副城主,突然造访。
武烽和竹君姝热情的迎接了他们,并上了茶水和甜品。
寒暄了一会儿,他们表明了来意,由于武烽酒量如海,脾气也豪爽大方,便有心邀请他作为凌霄城的贵宾,和他们一同接待即将到来的各方龙头。
武烽虽然会这一套,却并不热爱,但竹君姝抢着答应了下来,表示店里的事,有她张罗,让他尽管出去忙。
武烽无可奈何,只好答允,送走他们后,他就讶异道:“苍穹道侣榜在即,游客们会越来越多,你一个人能行么?”
竹君姝冷笑道:“你没来之前,我也是这么过的。”
武烽又问道:“那你为何替我答应?”
“我希望你有自己的生活,不必每天都围着我转。我是没本事,不是甘心平凡。”竹君姝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谁愿意天天辛苦忙碌呢?
都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武烽叹了口气:“那我明白了。”
儒泽平果然不是开玩笑,没过三天,便派人把他接到了国宾馆,来者赫然是天道宗的两位长老。他俩来此的目的,是听取儒义忠做苍穹道侣榜的报告。方案最终是否可行,能否通过,决定权全在天道宗的手里。
凌霄城只是代表天道宗站在台前,策划具体的活动内容。作为回谢,天道宗也会支付他们一笔不菲的报酬。
所以,苍穹榜所衍生的威望,全归天道宗所有,苍穹榜衍生的财富,绝大部分都被凌霄城收入囊中。
也难怪,武烽觉得凌霄城的强者们,沾满了世俗味道,合着他们本来就是生意人,别的捞不着,只能多捞钱了。
他真有些后悔答应做陪客,拉低了自己的身价,于是,他热热闹闹的陪两大长老,喝了个酩酊大醉。
儒泽平再派人来喊他时,他就推辞店里忙,坚决不去了。除非,儒泽平亲自跑来,而宾客确实大有来路,否则,一律不去。
武烽的生活,暂时也就这样了。
但西皇域的灾难,却愈演愈烈。
盟主城。
奚士清正无力的坐在书桌后,手边是一杯茶叶都快溢出来的浓茶,他不想睡,也不敢睡,因为他知道他的死期,马上降临。
三个月内,九大府的府主,足足死了六个,其中便有已是北洺府府主的奚教贤,和单柏青、霍兴、姬万隽、江停,没死的只剩萧仲仁、祁震、陆寿波。
萧仲仁即使不提防杀手,也要提防盟会,所以安保一加再加,不惜金银,戒备极其森严。
祁震、陆寿波,据说宝物全部丢失,偏偏平安无恙,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最清楚,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选择了给应宗君磕头,苟且偷生。
其余的府主们,宁死不屈,遭了毒手。
可事实远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其中,单柏青、霍兴、江停,是死在了应宗君手里,可奚教贤和姬万隽,是死在了叶俊皇的手里。
恨屋及乌。
武烽帮奚士清夺得了盟主大位,而你们都是奚士清的盟友,那你们都该死。
“你来了。”
“你也来了。”
“奚士清的命是我的。”
“奚士清的宝贝是我的。”
“如果我不让呢?”
“那我们永远斗不过武烽。”
两个人的对话,肆无忌惮的发生在奚士清的书房外,听声音,应该是一左一右,刚好同时抵达。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一个是叶俊皇,一个是应宗君吧?”奚士清一掌捏碎了茶杯,双目通红的肆意狂笑。
吱!
房门打开。
两名气运之子并肩走进,正是叶俊皇和应宗君,前者已经轮回境一星,后者真武境八星。
而他们的进境如此之快,可想而知,他们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