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宗君突然反手一掌,拍昏了擦肩而过的竹君姝,接着邪魅的关闭店门,抱着她上了二楼。
奈何竹君姝已是真武境,应宗君下手又未用全力,她居然没过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只是上衣被剥的一丝不剩,仅余一件遮羞的紫色束胸。
二人同时吃了一惊。
应宗君愕然道:“你怎么醒来这么快?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竹君姝正欲雷霆大怒,忽然抱着身子,痛哭流涕。
应宗君猝不及防,却顿时心感歉疚,柔声道:“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竹君姝嘤咛一声,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哭嚎道:“我错了,我也好爱你,不该对你嘴硬。你带我回湿阴教吧,我想家了。”
应宗君浑身酥麻,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青梅竹马,终于卸下冷漠,热情相拥,他几乎要立马带竹君姝返回湿阴教,可苍穹道侣榜可是扬威立万的好时机,任何事情都得为气运值让步,而且他和叶俊皇已经达成协议,车轮战武烽,趁他未觉醒天命神兵,一举歼灭。
“好,我带你回去,你先陪我去道侣大赛吧!”
竹君姝乖巧温顺的点了点头,俏皮的埋怨道:“你把人家的衣服弄掉了,你帮人家穿上。”
应宗君眉开眼笑,“当然,当然。”乐呵呵的为竹君姝重新穿好了衣服。
竹君姝如曾经在部落时,挽着应宗君的手臂,下了楼梯,然后又打开店门,来到了大街上。
应宗君忽然生出了一丝警惕,她不会是把自己骗出来,伺机逃跑吧?
但竹君姝并没有跑,时不时的对街上的新鲜事指指点点,与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逐渐放下了戒心,与她亲密的交谈了起来。
但街上的人实在太多,摩肩擦踵,拥挤不堪,也不知何时,竹君姝再无声音,他居然聊着聊着,把她聊丢了。
他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四面八方的一通乱看,却在一间售卖女人的内衣店铺门口,隐约看见竹君姝的背影,快速闪进了店内。
他嘴角上扬,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连忙推开人群,蛮横霸道的挤了过去。
奈何刚要进店里,一名大婶就伸手拦住了他,指着店门口摆放的“男士止步”的木牌子道:“认字么?看看写的是什么。”
“滚!”
应宗君二话不说,一巴掌甩飞了她,接着一拳轰碎了试衣间,里面刚好有两名年轻的姑娘,卖弄着风姿,试穿着内衣,她们发现自己曝光后,捂着身子大声尖叫。
她们的男伴,立时挥动拳头,砸向了应宗君。
应宗君啪啪两耳光,把他们俩也扇飞了。他咆哮道:“刚才进来的那个女的呢?”
大婶眼看此人惹不起,龇牙咧嘴道:“帘子后面有后门,你看看是不是从那走了。”
应宗君大怒道:“你他娘的不早说!”
大婶委屈巴巴道:“早点你也没问呐!”
“草!”
应宗君连忙冲出了后门,但街上且不说没有竹君姝,连个与她相似的都没有,他气得一拳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不再去朝天碑公园,返回了下榻的酒店。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两手准备。
竹君姝这条路行不通,那只好按照原计划,带土阴教的土女,阮依依参加道侣大赛了。
他和阮依依,此世也并没什么交集,是他闯进土阴教,把她挟持出来的。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谋面。
他之所以把阮依依列为人选,第一,好威胁,知道她的命脉就是土婆婆,就是土阴教;第二,反威胁,自己若带阮依依参赛,被竹君姝看见,她岂能不担心湿阴教的安危?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阮依依正在屋里坐着,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应宗君并没刁难她,但应宗君的手段,早有不胜枚举的例子在前,她知道自己一走,土阴教必然遭殃,所以一直也没敢走。
而且应宗君要带她干的事,是下界年轻人最多,最盛大,最热闹的苍穹道侣大赛,她还真想试试,不愿错过。
因此当应宗君回来时,她反而关心的问道:“你去哪了?不急着参赛了?”
应宗君喝斥道:“本少爷的事,轮不着你多嘴!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出发。”
阮依依沉默不语,披上了绣有“土阴教”字样的土色披风,而她本来穿的也是具有民族特色的金丝银线编织短裙,露出了两条洁白如玉的小腿。
整个人清秀雅致,桃眼柳眉,看着不太像习武之人,反而像书斋女官,文静纤柔。
应宗君本来没想把阮依依怎样,害怕再度引起竹君姝的厌恶,但竹君姝居然用她最重视的感情,来欺骗他,显然竹君姝已到了只要能离开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他彻底死心了。
死心之后,最好的治愈方式,便是开启一段新恋情。
于是他强硬的搂住了她的纤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
阮依依并没抗拒,明知是去参加道侣大赛的,即使是逢场作戏,也得忍过这一天,再者,如果应宗君真把他们俩的名字,铭刻在了苍穹道侣榜上,她纵然不愿狼狈为奸,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一伙的,彻底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除非,她退赛。
可下场,还是死。
摆在她面前的,只是选择怎么死了。
人们都说,人定胜天。可这种灾难降临在身上,谁又能为她超度呢?
武烽和虞若冰携手同行,武琉璃走在前方开路,她向来是个喜欢冲在最前面的女孩子。
虞若冰以往都是常年的冰山雪莲,不懂什么叫作笑容,却自从自己的爱意,被对方坚定接受后,她看什么都是开心的,再也冷不起脸。
但武烽的脸却挤不出笑容,因为路上一双双雄性凌厉的目光,几乎已把他杀死了一万次。
朝天碑公园的入口,已被卫兵重重把守,但武烽主动拿出了特别邀请帖,并留下了杜芷汐、奚洛羽、竹君姝的姓名,方便她们来时入场,而后,他们便直奔主会场。
相比于平时的游客开放时间,公园内是略显冷清的,人员已不再有那么多了,大多数都是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的,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朝天碑上面的道侣榜,人名已尽数清空了,穿过朝天碑,后面便是主会场,巨大的主舞台上,正站着一男一女,两名司仪,分别是儒自文、儒艺龄,堂姐弟,正在热情洋溢的致着辞,并预热马上即将开始的初赛。
观众席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上了岁数的都老成持重,一个比一个板正,年轻人们反倒放得开,鼓掌捧场的,基本都是年轻人。
武烽不习惯坐前面,别人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别人,于是带着虞若冰、武琉璃,坐在了最后一排。
武琉璃屁股没挨一会儿,便觉后排太过沉闷压抑,自行跑去了第一排。
但儒自文看见她后,一眼认出了她,想起自己遭受的冤枉,以及来自父亲的咆哮,他立刻就急火攻心,若不是正站在舞台上主持,估计就立刻冲下去干架了,只能默默留心着她的动向,再做打算。
初赛是自行报名的道侣们之间的大乱斗,区别于拿到特别邀请帖的,能够直接进入总决赛。
但也未必都有含金量。
弑魂殿、圣门的子弟们,哪个没有特别邀请帖呢?
它往往更看重的是家世背景,除非个人特别厉害,像武烽这种,名满各域,否则是拿不到特别邀请帖的。
像叶俊皇、应宗君,也未拿到请帖,毕竟他们的身份不正,类似于谋财害命的杀手,天道宗自然不会触犯忌讳,主动的邀请他们。
但如果他们非来参加,作为中立势力的天道宗,也不会拒绝,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不伤及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就决不站队,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