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幽域的各派人士,垂头丧气的分批打道回府,年轻人且不说,四大宗主修炼了不知多少年月,居然也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委实令人心灰意冷。
应宗君哈哈大笑:“这就是中域之首,幽域人士的风采雄姿么?你们还真没见过世面,区区一个武烽而已,真以为杀不死么?我可以帮你们灭掉武烽,你们谁敢随我一战?”
“哪个王八蛋的裤子没拉好,把你个龟儿子给露了出来?”
“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武烽在的时候,你踏马的怎么不出来?”
“搭理狗儿子做什么?让我一刀剁了他,踩爆他的脑袋!”
说话间,一名虬髯莽汉抡着一柄斩马刀,就冲应宗君劈了上来。
“去死吧!”
应宗君怒目咆哮,主动拿自己的头颅,撞上了莽汉的刀刃。值此关头,再耗费气运值,也在所不惜。
许多人目瞪口呆,纵然你练得是“铁头功”,也经不住“马刀鬼熊”的暴虐一斩啊!
唉!
无知的年轻人,下辈子注意点吧!
诸人摇头惋惜。
呜!
却听一声嘶鸣,烈火焚日般的上古火凤,忽然从应宗君体内乍现,瞬间反震死了这名莽汉,惊憾了在场的所有人。
“哇草!上古凤魂!”
“这小子是什么人啊?”
凤祖苦笑道:“宿主激活了凤魂护体,气运值扣减五千,剩余两万一。”
应宗君的心在暗暗滴血,嘴上却轻蔑一笑:“想剁我的脑袋,你们哪个都不行!你们谁咽不下武烽在幽域撒野的这口恶气,谁就是我应宗君的盟友。我应宗君今日在此庄重立誓,不灭武烽,我宁死不活!”
边嵩嗤笑道:“我看武烽不死,你必然也活不了。地门主,木宫主,包门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少陪了。我们走!”带领己方人员离场。
地琰、木瑾秋、包三翁,彼此相视一眼,谁也没走。
木瑾秋冷笑道:“你是何人?”
应宗君昂然道:“荒域,应宗君。”
地琰奇道:“你和武烽什么仇什么怨?”
“抢我秘籍,夺我挚爱,掠我魔宠,深仇大恨!”
他说得极为憎恨。
包三翁深有体会,他本对冥焱彼岸花势在必得,结果却被武烽据为己有。原本对武烽的忌惮,经应宗君一挑拨,尽数被愤怒掩盖,“你有何杀他之策?”
应宗君道:“武烽的羽翼,已初步丰满,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不是妄自菲薄,确实没有灭掉武烽的把握,但你们如果肯拿出资源来帮助我,待我与武烽境界持平,必能靠我凤魂,一举歼灭他。”
“哈哈!”
地琰失笑道:“我们非亲非故,素不相识,就凭你三言两语,我们就要白白送你资源?你是做梦没醒,还是正在做梦?”
应宗君笑道:“你们与我结盟,还有与祭乐门的一战之力,不与我结盟,哼哼,等着被祭乐门夷为平地吧!”扬长而去。
“放肆!”
木瑾秋厉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来啊!把他给我拿下,带回本门严刑拷打,看看他是受谁挑唆,煽动我们幽域猜忌混乱的!”
地琰心念一动,虽然武烽已走,和边嵩也毫无交流,但难保边嵩日后下功夫,大肆拉拢武烽,投身祭乐门的阵营,手里捏住这个应宗君,关键时刻,说不定还真能起点作用,大声道:“你小子哪来的狗胆,在此胡说八道,混淆视听?把他给我抓起来,试遍八十一种极刑,我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木瑾秋怒道:“地琰,你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为何偏要自失身份,做一个惹人厌弃的搅屎棍呢?”
地琰怒道:“木瑾秋,你也是一门之主,为何举止粗鲁,出言不逊?”
木瑾秋暴喝道:“残花宫门下听令,把那个龟孙子给我带走!谁敢阻止,格杀勿论!”甩身而去。
残花宫立时走出四名女弟子,持剑围住了应宗君。
“你是自己识相,还是由我们动手?”
应宗君冷笑道:“无所谓!反正我落谁手里,我就跟谁结盟。你们残花宫想要我,我跟你们走便是。”迈步而去。
“慢着!”
地琰喊道:“木瑾秋,你真想与我过两招么?‘凤魂’之子落你手里,你能发挥出多大价值?”
“正合我意!”
木瑾秋冷笑道:“我就不想让他发挥出任何价值。”
地琰向包三翁道:“包门主,我愿把凤魂之子留给你,你要么?”
包三翁摇头道:“不要!我有追求大道之心,却无称王称霸之意。你们自便吧!我们走!”当真带人离开了现场。
但他的目的不是退出竞争,而是留给地琰、木瑾秋,一个放手大干一场的机会。他留在这里,难免二人有所顾虑,害怕他趁虚而入,渔翁得利,所以一走了之,让他们正面冲突,无人阻拦,打个痛快。
木瑾秋冷笑道:“地门主,此刻已无闲人,你决意要赐教几招么?”
地琰向来谨慎多疑,害怕边嵩、包三翁,均未走远,躲在暗处观察,伺机而动,冷声道:“你真不肯让给我?我也是为了自保,并无好战之心。”
木瑾秋道:“那你顾忌什么?我们残花宫多是女流之辈,我们的一贯方针,才是自保为先,从不对外扩张。凤魂之子落我手里,你大可高枕无忧。”
地琰道:“任何东西,都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最有把握。把他给我吧!我比你更能妥善的处置他。”
木瑾秋摇了摇头,“免谈!”
地琰横眉竖目,右拳紧握,已有动手的趋势。
应宗君呵呵一笑:“别费力气了!我愿跟随残花宫!毕竟地门主邀请武烽做客的言行举止,在下亲眼目睹,我很难与地门主精诚合作。木宫主,还不动身么?”
木瑾秋失笑道:“反复无常的小人,终究不会再取得任何人的信任。地门主,你好自为之。咱们走!”带队离去。
地琰目光阴冷,却未曾阻止,他只觉残花宫愿意跳出来当炮灰,公然对抗武烽,未必不能在一旁静观其变,望风而动。
毕竟以一个凤魂之子的实力,未必能强过武烽。只要祭乐门不动,其他的幽域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他停留了片刻,索性也带人撤了。
金马城,一个幽域的三线城郡,街道尚算整洁干净,人口也中规中矩,正是倪暄从小长大的地方,落难以后,大概五六年都没回来过了。
武烽向来不喜招摇过市,于是在城门外命令金毛犼落地,步行进城。
路上他没住平澜闲居图,给倪暄一个面子,由她出钱,下馆子,住客栈,负责吃饭住宿,算作答谢。
虽然交流不多,也算其乐融融,孤男寡女,感情难免会有所升温的,奈何武烽定力十足,始终未曾向前一步。
久违故乡,又怀揣着复仇之心,倪暄还是有些紧张的,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回来复仇时的场景,如何的威风八面,扬眉吐气,结果真一回来,心下忐忑,十指发抖。
她甚至有点不太敢去鹿血公会、灰熊公会,一报当年的铁鹰公会之仇。
她的父亲是铁鹰公会的会长,死于宁血、游奎之手,其实单打独斗,宁血、游奎,未必是她父亲倪鹰的对手,可二人联起手来,倪鹰十个回合就肠穿肚烂,命毙当场。
原本三大魔兽公会,在城内成三足鼎立之势,但铁鹰公会灭亡后,鹿血公会蚕食合并了铁鹰公会的绝大部分店铺和地盘,在金马城一家独大。
灰熊公会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名为城内第二魔兽公会,但收入日渐低迷,人才凋零,不及往昔之六七。
话又说回来,当场鹿血公会肯助灰熊公会,灭掉铁鹰公会,正是灰熊公会提出了事后瓜分铁鹰公会的条件,并自愿只分三成资源。
若非如此,宁血也不会答应相助,他和倪鹰无仇无怨,是游奎的儿子游吉,欲霸占倪暄未果,才导致倪鹰和游奎反目成仇,愈演愈烈,水火不容。
从倪暄的内心来说,她最恨的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游奎,反而是帮凶宁血,他若不多事,单独对练,铁鹰公会无须尿灰熊公会那一壶,最终却因鹿血公会的介入,铁鹰公会血流成河,除了她以外,满门灭绝。
所以她再三权衡之下,首先来到了鹿血公会的大门前,她要先剁碎了宁血的脑袋,再去找游氏父子慢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