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追杀黑麦？！”
苏格兰点点头。
”就是那个和琴酒一样留长发，看上去有点呆，并疑似是哑巴的家伙？”
灰发青年兴致勃勃地问，
“唔，好吧，这么问有点生疏，我当然知道黑麦威士忌是谁，但我和他其实不熟……”
他们已经回到车上，下一步是前往琴酒给的坐标。苏格兰把自己的狙击枪丢给川上济——
因为这次任务川上济打辅助，除了两把柯尔特和柠檬糖外，他没有带什么趁手的武器。
狙击枪的话，苏格兰后备箱还有一把，到时候调调也能用……
苏格兰瞅了川上济一眼，后者面对暴露的卧底，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情绪。
但除了幸灾乐祸外，看不出别的。
他不由得思考，自己当初暴露时川上济在琴酒面前是不是也这个表现——事实上思考这一点就引起了苏格兰的不适，他不得在心里默念几声“苏格兰忠于组织”，选择性忘记自己是公安卧底的事实。
所以是川上济演技好，还是和他一样“忠于组织”？
“黑麦可不好对付。”苏格兰说道，“坐好，卡沙夏，我要加快速度了。”
苏格兰踩下油门，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方向盘，勒得手指发白。
黑麦威士忌是怎么暴露的？
若黑麦赤井秀一的身份不是假的，这该是fbi那边有什么动作，还是……他那件事情的后续？
以及，这和川上济有关吗？
想到这里，苏格兰不经意地观察副驾驶座上的灰发青年：
川上济正在检查他的狙击枪，同时还不忘往嘴里塞柠檬糖……察觉到苏格兰的目光后，灰发青年急忙把糖纸攥到手心里，努力装作自己没有摸鱼。
苏格兰默默收回视线。
就算黑麦威士忌暴露真和卡沙夏有关，他觉得……现在这个川上济估计也不知道什么——
就从他被洗脑这件事来看，很难说清楚川上济这家伙被组织怎么折腾了。
至于为什么会怀疑川上济？
在发现洗脑没有彻底扭曲他的思维后，苏格兰逐渐从不同人的口中拼凑出当时那件事的真相：
卡沙夏在他暴露后指认了黑麦威士忌，声称黑麦才是真正的卧底，苏格兰只是无辜被牵连。这样才给他留了喘息之机，从而在进入审讯室时能靠药物洗脱嫌疑。
不过因为能证明黑麦是卧底的情报也不充分，他们就这样都留在了组织里。
而以卡沙夏算无遗漏的性格，他既然指认了黑麦威士忌，肯定会找到——或者伪造出能将黑麦置于死地的证据。
这些证据可能一开始没被组织找出来，但或许现在还是起到了作用……
心念电转，苏格兰在道路上风驰电掣，连闯了两个红绿灯后，他勐地踩了刹车。
“——怎么回事？”
被安全带勒到的川上济在副驾驶座上将自己稳住，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向苏格兰问道。
“没事，我不需要和琴酒会和了。”
苏格兰解答了川上济的问题，“琴酒发布了大范围的追杀令，嗯……就像我暴露的那次一样。”
听到这里，川上济的大脑已思考出一系列猜测。
琴酒既然发布了追杀黑麦威士忌的命令，说明在黑麦暴露时琴酒没有瞬间把他控制住。
这点正常，在川上济的安排之内，为了试探系统，川上济总要给黑麦跑的时间，不然起不到触发“改变既定命运”的效果。
【但是目前看来，虽然黑麦威士忌陷入了身份暴露的危机，但是并没有触发系统的任务。】疯帽匠在川上济脑内说道。
【很有可能，系统没反应是因为事情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
川上济思索，
【我以黑麦威士忌的名义向曰本境内的fbi发出了求救消息，然后几乎是同时以宫野明美的名义向琴酒举报黑麦有问题，这样打了个时间差。】
川上济完全确定黑麦威士忌是fbi那边的人，还是依靠从宫野明美的通讯工具里找到的情报。
怎么说呢……这姑娘发现了自己的男朋友不对劲，结果不但不向组织举报，反而还考虑给黑麦打掩护……
啧，只能说恋爱脑害死人呢。
看不下去的川上济对自家猪队友的举动很无奈，他干脆以宫野明美的口吻，向琴酒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黑麦威士忌，连捏造情报的劲就省了。
【fbi那边收到了自家卧底的求救信号，大概率会出手，这时候黑麦就能在琴酒找上门之前发现自己的暴露……
但不会早太久。差不多就是琴酒能把黑麦控制在一定的区域里，但应该不会像苏格兰那样演变成全城追杀啊……】
这就是川上济思考到的不合理的地方。
按照他的计划，黑麦跑不了太远，除非琴酒太废控制不住黑麦——这点几乎不可能，琴酒从不掉链子。
这就应该是另外一种情况，在fbi的人收到求救消息找上黑麦威士忌时，已经有人事先通知他了，因此黑麦有足够的时间跑很远，至少能到发布追杀令的地步。
至于这个事先通知是不是在琴酒的预料下，或者干脆就是琴酒打算放水……
“所以现在从围着卧底打演变成大范围的猫鼠游戏了是吧……”川上济吐槽道，“琴酒不行啊，这都能让黑麦跑了，简直是——”
“啊，还有一件事。”苏格兰打断川上济的话，“琴酒让我直接去追捕黑麦，让你去和他的人会和，所以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猫眼青年不由得对川上济露出歉意的微笑。
但愧疚再怎么真实，都掩盖不了苏格兰礼貌地将川上济请下车的事实——灰发青年一脸冷漠地站在路边，拎着自己的手提电脑，背着个吉他包，看着苏格兰开着白色轿车扬长而去。
还被湖了一脸汽车尾气。
按照琴酒的命令，他们要分头行动，但苏格兰现在也太干脆了一些。这用完即丢的姿势都和琴酒还有贝尔摩德一样。
【我感觉现在这个苏格兰，现在这个苏格兰……呵呵。】
川上济没忍住吃了几颗柠檬糖，用风衣把自己裹紧，这时候暖身贴的效果还在但寒风依旧刺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寒冷能保证他的思维运转。
只能说从善如流从恶如崩啊，苏格兰没过多久就被琴酒带坏了。
川上济选择性遗忘洗脑让苏格兰暴露真性情的可能性。
不过仔细思考这点还是琴酒的错，如果琴酒不避开川上济，而是直接和他联系，负责规划任务的就是他了，川上济也不会陷入这种一脸懵逼地被苏格兰请下车的困境。
想到这里，灰发青年还是没忍住主动联系琴酒，质问道：
“不是我说，琴酒，你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吗？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和我沟通，还必须通过苏格兰转告？或者说你不想和我说话？”
听到卡沙夏的质问，琴酒的回答满是冷漠：“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卡沙夏。以最快速度过来会合。”
“行吧。”
川上济做出了妥协，毕竟现阶段的卡沙夏还是挺在乎任务的，哪怕琴酒卖关子，他也会暂时忍耐。
“我马上就过来，不过黑麦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为什么我的任务和苏格兰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