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阳,一个让她铭记一生的老者。
那时候苏月刚到m国,人生地不熟,阴差阳错的就在中央公园遇见了沈老爷子。
不知道为什么,苏月见他第一眼就觉得特别熟悉,于是便坐在长椅上陪他聊了会儿天,那时候她才知道当时坐在她旁边的竟然是个亿万富翁。
当时沈国阳承诺她,以后遇见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她。
苏月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听了听,完全没放在心上。
本以为以后不会再遇见了,谁曾想苏月后来在m国读书的资助方竟然就是沈氏集团。
由于资助方给的钱太多了,导致苏月当时根本没有为钱发愁过,一心扑在学业上。她那个时候偶尔也会在参加基金会时见到沈国阳,但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后来沈氏给她发来了offer,苏月当时满脑子都是回国寻人,就拒绝了。
总之,虽然他们交集不多,但苏月一直都是感激他的。本以为再也遇不到了,没成想,缘分竟是如此之深,竟让她们待在一个医院里。
“沈董事长他没事吧?”
苏月关切的问道。
刚还说的手舞足蹈的沈明兰瞬间老实了,她摇了摇头。
“不尽人意,听那里的医生说,恐怕没几个月了。”
“什么……”
苏月心里酸痛起来,想来沈国阳也确实到了年纪,只不过真的让自己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会伤心的。
“他在哪个病房?”
“A513,苏月你要去见他吗?你们认识?”
苏月轻轻点了点头,沈明兰也嘱咐了她一句。
“病房门口有很多保镖,还有一个脾气不好的老头儿,苏月你小心点,毕竟你还病着呢。”
“好,我会注意的。”
……
没等一个下午过去,苏月便按捺不住她的心情。
这些天她的身体还算可以,下床走路也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走几步要喘几声。
苏月打发了钟点工,自己一个人下了床,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刚出病房,往左转,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另一头的一个房间门口,站着四个目测一米九的黑衣保镖。
想来就是那里了。
苏月明明瘦的可怜,可她总觉得身子太沉,走的很是吃力。
走两步,便扶着墙歇一会儿,然后接着往前走。
好在不远,很快就到了。
苏月走的这一路,那几个保镖早就注意到了她,直到苏月走到他们身边。
“我来拜访沈国阳,沈老先生。”
那几个男人相视一看,对于苏月这么个病怏怏的人,以为是来碰瓷的。
“走开,这不是你能碰瓷的地方。”
其中一个男人厉声呵斥。
苏月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谁见了都会轻视几分,她也没太在意,便继续说道。
“我是他在m国的学生,来看看沈老,麻烦通知一声。”
她不厌其烦的讲着。
保镖们看苏月平静的样子,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派一个人通知王管家。
没过片刻,一个身材小巧,背有些驼的老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出来的第一眼,便看清了来人是谁。
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立马变得温顺起来。拱手做了一个“请”的东西。
苏月没被一米九的保镖吓到,倒被老管家的举动吓到了。
但她也没有多想,吃力的扶着墙走进了病房。
病房的装修格局和她的一样,不一样的是苏月的病房都是药味儿,而这个病房里有明显的血腥味儿。
苏月刚进去,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背影,坐在轮椅上眺望着远方,他的背影佝偻,却不失一个王者的庄重。
苏月瞬间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似乎打扰他了。
但正要后退,却被王管家一个手势指引着往前走。
“老爷,人来了。”
只见老人听后,便转动了轮椅,那张憔悴枯黄的脸逐渐出现在苏月的视野当中。
看得出来老人已经到了生命垂危之际,浑身没有半点生气。
他抬动骷髅般的手,指了指轮椅旁边的椅子,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专门准备的。
“坐下吧。”
干瘪的声音传来,却不失慈爱与温和。
苏月很听话的坐在了老人身边。
“沈董事长,您好,我是苏月。”
她本想先介绍一下自己,再表明来意,却被沈国阳一个手势打断了。
“你不用做介绍,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苏月有些惊讶,但能想到的也只是因为自己曾经是沈氏的资助对象,所以对她了解点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苏月总觉得“一切”这个词用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只见老人举起老树皮般的手,指了指远方。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指向东方,苏月以为他是在说e市。
“您是说e市吗?”
“是,也不是,那是我女儿的埋骨之地。”
苏月的心一下子顿住了,他女儿的埋骨之地。
关于沈氏集团的千金她上学时也是有些耳闻的,传闻刚出嫁没几年就因为丈夫出轨死了。想到这,苏月只替沈国阳感到悲伤。黑发人送白发人,这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痛苦。
“我女儿,是个风华绝代的千金,从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大了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前来求娶的人能挤满整个白宫。”
老人慢慢说着,苏月感受的到沈国阳在为自己的女儿感到自豪,苏月也觉得有这样的女儿实在是令人骄傲。
“可她十八岁那年,遇见了一个普通商家的小子,我女儿竟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并执意要嫁给他,我这个当父亲的,见到孩子这么喜欢,也不能阻拦,于是我便同意了这场婚事,可谁知……”
沈国阳的声音颤抖起来。
“那个男人花言巧语,是个花天酒地的男人,以前所有到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骗我女儿的,连我也给骗了去。当时她们已经结婚一年了,我女儿怀着身孕却每天遭到虐待,但她却从不把这些事告诉我这个父亲,一个人默默承受…”
“后来,我女儿怀着孕,知道了她丈夫竟然在外面同一个女人有了个两个月大的孩子,一气之下便破了羊水,难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