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没有回答,人焦急慌乱的向汽车走去。阿雅瞧着她的背影一时间竟不明白怎么回事,想起来刚才过来时工厂旁的秦安才立刻茅塞顿开。
“小姐……”
苏月慌乱的点上车火,这里会有阿雅替她收尾,但凌川那里……
苏月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凌氏医院顶楼的抢救室亮了整整五个小时依旧还在继续。
苏月和秦安两个人死死的守在急救室外,苏月的眉头从来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松开过。夜幕降临,走廊的灯也越发的亮。
“沈总,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秦安劝说着,虽说凌总是因为救她儿子才进去的,可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彻夜守在这里。
苏月嘴唇发白,恍然回到了当年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年…是她躺在里面。
如今…是她守在外面。
他救了儿子的命,若放在旁人身上,苏月定然愿意付出一切去报恩,可偏偏……偏偏这个人是凌川。
是她最不想牵扯之人。
他是阿宝的父亲……他是阿宝的救命恩人,一层一层关系……
这让她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苏月一整个心飘忽不定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苏月立刻站起。
“怎么样了?”
女人的声音急切,但出来的医生声音似乎比她更急迫。
“凌总血型特殊,血库告急,正在经历生命危险!”
苏月神经迅速反应
“抽我的!我和他一个血型,块!”
医生见苏月眼神坚定,来不及多想,立刻带苏月去了献血库。
“800不够,再抽两百。”
苏月坚定的看着抽血的医生。
“不行,一千你会承受不住的。”
苏月来不及多想。
“快点,再不抽他就没命了!”
苏月眼里装着的担心没有一丝遮盖,心里一万次默念。
从失去一千毫升血开始,苏月的神经便逐渐昏沉,脑子里一直想着。
凌川,你不能死,我那么恨你,那么讨厌你,你不能死……
凌川……你不是要和我纠缠一辈子吗?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苏月昏倒的时候,嘴里依旧呼喊着一个名字…凌川。
……
凌川进icu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晴耳朵里,连带着阿难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凌川出事了,我的货怎么办?”
苏晴刚想说去装装傻,让凌川出手放了她那批货,却不成想人居然突然进医院了。
阿难弹着手里的烟,这是从拍卖会后,他第一次肯见苏晴,表现的却不如从前那般甜言蜜语,天花乱坠了。
瞧着苏晴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一丝爽快。
“这不正是你表现的好时候吗?”
放在平常,苏晴应该是早就哭唧唧的趴在凌川床头了,怎么还会在这里跟他吐口水。
“不行,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不能暴露。”
“暴露,暴露什么?”
阿难邪魅的眸子瞥了苏晴一眼,却将苏晴瞧的浑身不自在。
“没……没什么。”
苏晴结结巴巴的回答,关于她和苏月身世的秘密,就只有她和柳月如,苏永辉知道,旁人谁都没有提起过,这是他们苏家烂在肚子的秘密。
苏晴立刻佯装镇定的站起。
“我去医院。”
她必须去,若她不去,只会让凌川更加怀疑当年到底是不是自己救的他。
一想到凌川如果知道当年救他的不是自己,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她。
那男人远比她见到的要凶残的多。
苏晴到医院的时候,凌川已经下了手术台,好在及时供血,才让他成功下了手术台上。
凌川一直陷入昏迷,秦安也一直守着病房,安排好了一切,正准备去看看沈玉,就看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苏晴。
只见那女人一脸愁容,倒是比以前苍老了几分。
“苏小姐,凌总现在需要静养。”
秦安拦住了要硬闯病房的苏晴。
“凌哥哥怎么会突然就进医院了?”
来的路上她派人打听过,说凌川是在工厂救了一个坠楼男孩才进的医院。
秦安见苏晴眉头紧皱,瞧着真像是担心他家总裁的,便实话实说了。
“昨天沈总的儿子被绑架,被人从高楼推下,凌总为了救那孩子,用手生生接住了他,这才进了医院。”
尽管秦安描绘的很笼统,但她依旧瞧出了不一样。
凌川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突发善心去救一个坠楼小儿?
“沈玉呢?凌哥哥救了她儿子,她怎么不在这?”
苏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沈玉才问,想想沈玉以前对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她真是受够了,这次她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沈总给凌总献血太多了,正在昏迷休息。”
“献血?!你说什么?”
苏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说是沈玉给凌川献的血。
那凌川是什么血型,Rhnull型血。全球也不过几十个人。
怎么可能这么巧,凌川有,苏月有,她沈玉也有!
“带我去见她。”
苏晴的语气刻不容缓,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召唤着她。
秦安有些为难,但还是带苏晴去了沈玉的病房。
苏晴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面色发白躺在病床上,鬓角的黑发搭落在鼻梁之上,破碎而清冷,完全没了那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苏月当真是又困又累,躺了好久才恢复些精神。
她当真是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也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调养神经。
苏晴一点点靠近苏月的病床,仔细的瞧着那昏迷女人,怎的觉得这骨相是如此的熟悉,越看越像那个女人!
苏晴竟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那完美到惊人的下颚线。却停在半空被子里遏止住了,心里立刻否决,这张脸就是真的,不可能是整容整出来的,这个人不可能是苏月,苏月已经为几年前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沈玉,你可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比我那个蠢货姐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苏月听得虽不清,却也听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