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澈走进来，几天没说话的聂庭深突然笑了。
“笑什么？”
裴澈坐在他对面，重重敲了敲桌子。
“笑我自己，下手不够狠。”
“那么高的楼，愣是没把你摔死。”
聂庭深笑容阴险，几天没修理的面容，多了许多胡茬。
让原本精致矜贵的他，显得有些狼狈。
“少说废话，交代案情，负隅顽抗是没用的，所有罪证都有，你躲不掉。”
裴澈不想跟他说废话，想起聂庭深是怎么对待灵汐的，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聂庭深身子往后一仰，一脸摆烂。
“既然罪证都有，还审我干嘛？”
“裴警官，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杀我。”
裴澈阴鸷的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聂庭深见状，更加肆无忌惮了。
“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叫灵汐来，我只跟她说。”
“你没资格见她。”
这个畜生还有脸提灵汐！
“那就这么耗着吧！我烂命一条，横竖都是死。”
观察室里，灵汐望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聂庭深，还挺惊讶的。
在万庭人模狗样时，倒还像个贵公子。
现在怎么看都是条赖皮狗。
聂庭深满脸讥笑，扭头望向了审讯室那面镜子。
“灵秘书，他活着显然你也没死，就不过来见见前老板吗？”
裴澈一把将聂庭深拉了起来，凑近他耳边。
“聂庭深，我警告你别惹她，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
裴澈正说着，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裴组长，我来。”
灵汐迈步走了进去。
“灵灵……”
“没事，在万庭我都死不了，在这他能把我怎么样？”
灵汐安抚了一下裴澈，让他先出去了。
很快，审讯室只剩下灵汐和聂庭深。
灵汐坐在聂庭深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笔。
“你那天说，你从见到我，就知道警方盯上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转移罪证？如果我找不到罪证，就算整个万庭都搭进去，你也不会有事。”
这也是所有人纳闷的地方。
聂庭深城府那么深的人，既然知道灵汐是卧底，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我说了，我对自己有自信，没想到阴沟翻船了。”
聂庭深完全不想辩解，但闪躲的目光还是被灵汐捕捉到了。
“我倒是觉得，你不是没有做措施。”
“毕竟我来的第一周，你无所不用其极的试探我。”
“但知道我真的被撤职后，就放松警惕了。”
“你疑心病这么重的人，竟然真的会只因为我被撤职，就心安理得的不再怀疑我？”
“还是有人给你吃了定心丸？”
说到这，灵汐拿出了一本护照。
“这本假护照，是警方在你办公室发现的。”
“起飞时间就在你被抓的第二天，地点是Rd国，一个中立国，也是有钱罪犯的集中营。”
“你在海外的账户，还多了十个多亿的流水入账。”
“有人给你做个假护照，并且承诺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所以后来你才没把我放在眼里。”
灵汐一针见血的话，终于动摇了故作冷静的聂庭深。
“护照是我的，钱也是我，灵秘书想多了。”
灵汐拿出了那片金叶子。
“那这个呢？”
“我查了这片金叶子，市面上根本没有，我也找了定制金饰的老工匠。”
“他说这种精细的工艺，是上百年前的，只能是大家族才用得起。”
“也只有大家族的某人，才能一片金叶子，就能让你为之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