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拘留所。
聂庭深挑眉望着对面一言不发的裴澈,忍不住开口。
“裴警官,你大半夜把我折腾醒,提了我又坐在这不说话,几个意思?”
裴澈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薄唇浅笑。
“乔舒亚是谁?”
聂庭深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我哪知道是谁?”
“那我换个问法,金叶子的主人是谁?”
裴澈眼神锐利的盯着他,眼底尽是难以捉摸的笑意。
聂庭深下意识错开了目光道:“我说了八百遍了,那是我的,我背后没有人。”
“没别的事我要回去睡了,裴警官。”
说完,聂庭深起身就要走。
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在空荡的等候室发出一阵沉闷声响。
“还有一个月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睡。”
裴澈缓缓起身,望着聂庭深的背影,沉下了脸。
“既然你不说,那就没有价值了。”
“好好享受在这里的一个月吧!”
说完,裴澈冷脸晃动了一下脖子,冲一旁的狱警招了招手。
聂庭深拧眉望着裴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但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狱警拽走了。
“灵灵身上受的伤,我都会让你在这一个月,加倍还回来。”
裴澈低语着,迈步走向了另一个等候室。
那里,坐着满眼惶恐的羽星池。
“裴警官……你来这找我……”
裴澈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别担心,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裴澈拿出那张假病例的照片。
“乔舒亚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羽星池拧眉想了想,无奈摇头。
“没有,我大学才来晏城,并不认识这个人,至于我爷爷,我也没有在他那听到过这个名字。”
裴澈了然点点头,又换了一种问法。
“那你爷爷认识什么医生,或者有很早就认识的老朋友吗?”
“这个人或许你从来没见过,但他和你提起过,尤其是在聊你奶奶的时候。”
循序善诱的嗓音,和威慑聂庭深时截然不同。
裴澈尽量让羽星池放松,人只有在放松的状态下,才能想起很多细节。
“爷爷跟我聊过很多奶奶的故事,却从未说过,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想起来了!”
羽星池突然提高了声音。
“有次我问爷爷,爷爷年轻时外出打工,奶奶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
“爷爷说,他有个医生朋友叫老乔,会帮忙照看奶奶。”
“但后来奶奶死了,他并没有怪这位朋友,甚至据爷爷说,他当时很伤心,但和朋友聊完后,就不难过了。”
“可他明明很爱奶奶,就连遗书里,都要和奶奶合葬……”
裴澈听完,神色一凛。
“你说,你爷爷是和奶奶合葬在一起的?”
羽星池点点头,又连忙摆手。
“是合葬在一个墓里,但爷爷是火化的,奶奶那时候还是土葬,我也不想撬开棺材惊扰奶奶,所以就放在了一个墓里。”
裴澈点点头,看来,得去一趟墓地了。
“谢谢你的配合,在里面好好改造,有什么问题,让狱警联系我。”
羽星池用力点点头,和狱警离开了等候室。
裴澈走出等候区,突然听到一阵殴打惨叫的声音。
狱警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拿着警棍就去警告。
“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不许聚众斗殴!”
裴澈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迈步走出了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