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下意识握紧了裴澈的手。
“所以当年柯惠……是你的杀的？”
贺彦北垂眸歪头，勾唇讥笑。
“说我杀她，那还真是冤枉我了。”
“我只不过是查到了，她的秘密。”
“这个后面我会说的，耐心听我讲完。”
贺彦北说着，目光看向了温柔灵位旁的贺彦南。
“为了给母亲报仇，我来到了贺家。”
“得知哥哥是柯惠的儿子，我以为他也一样的恶毒。”
“那时候我就像长满毒刺的刺猬，一边忍受着柯惠的虚与委蛇，一边暗地给哥哥使绊子。”
“但慢慢地我发现，他和他母亲不一样。”
“他明知道是我给他饭菜里拌了花生粉，导致他过敏差点死掉。”
“明知道是我恶意在贺东升面前陷害他，让他被打被骂。”
“明知道我用他来报复柯惠，种种的恶意，他却从未让柯惠知道。”
“直到有一次，我自作自受，想推他下楼却差点自己摔断腿。”
“是他率先抱住我，垫在了我身下，我没事，他却破了相。”
“我这辈子都记得，那时他对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别怕，有我在，贺家没有人敢欺负你。”
“也就是那时起，我逐渐开始信任哥哥，他也不遗余力在所有人面前护着我，甚至柯惠都不再对我动手了。”
“就在我因为哥哥的好，不知该如何报复柯惠时，哥哥被杀了。”
贺彦北目光呆滞，自嘲的笑了笑。
“我查了很久都没查到，到底是谁杀了哥哥。”
“但我却意外查到了另一件事。”
贺彦北看向灵汐和裴澈，通红的眼眶泛着凉意。
“哥哥不是贺东升的儿子，是柯惠背着贺东升和别人私通生的。”
灵汐蓦得瞪大眼睛，脑海里快速闪过记录本上的信息。
“徐毅……”
“当时我并不知道哥哥的生父是谁，但我知道了该怎么报复柯惠。”
贺彦北没有理会灵汐的话，自顾自说着。
“那时柯惠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我找上柯惠，挑明了这件事。”
“我并没有说是谁杀的哥哥，因为我不知道。”
“但她自己认定，是贺东升知道了秘密，所以杀了哥哥，为了给哥哥报仇，她在贺东升的生日宴上，发了疯要砍死他。”
“被关到疯人院后，据说柯惠每晚都会看到哥哥惨死的样子，最终精神失控跳楼了。”
贺彦北说到这，整个人放松的倒在了床上。
“虽然没能亲手杀了她，但她能死的那么惨，也算是慰藉我母亲了。”
“只是杀死哥哥的凶手，我一直没找到。”
故事听到这里，灵汐才缓缓起身。
“你怀疑过你父亲。”
这句话是肯定句。
从贺彦北的故事里，不难看出他恨贺东升。
这股恨意不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因为贺彦南。
“怀疑有什么用？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个老不死的是不会轻易认罪的。”
贺彦北说到这，伸手指了指墙角的柜子。
灵汐看了一眼裴澈，裴澈心领神会的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躺着一个塑封袋，袋子里是徐毅丢失的那件衣服，和一份检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