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七站在书房外,静静的看着那隐隐约约冒出的烟火,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故作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这屋内怎么起火了。”
他的声音,引来了王管家以及阿冶,二人看见窗户内渗出来的烟子,王管家大惊,“老爷,出什么事了,老爷。”
阿冶虽然也赶了过来,但却并不同二人,反而异常冷静,但却也拍了拍屋门,“老爷。”
白婧鹰的咳嗽声传来,王管家欲要冲进去,却被屋内的声音制止,“都不准进来,屋内没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看着那还在往外渗的黑烟,王管家焦急万分,而冶七则是后退了几步低下头,阿冶亦是如此。
“烧了?”
听到景辛的话,白念念手中的动作一顿。
“是的,小姐,王管家那喊叫声,整个白府都听得见。”
“小姐,这可怎么办,若是名册没了,还怎么调查。”岁瑶却显得异常着急,本来都已经看到了希望,可如今名册没了,那她梁家的案子,就没办法再查清了。
白念念示意她稍安勿躁,“放心,我既然说了会还梁大人一个清白,那就会说到做到,名册只是证据中的其中一个,有没有都一样。”
“那,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见她问起,白念念轻笑了一声,“别着急,再等一日。”
自知道寺庙的线索后,镜明月便暗自走访了那三处寺庙,除了最东边的福兴寺没有问题之外,其余的两座都有嫌疑,但他一直没办法确定。
每年朝廷分发补给军饷都会是这段时日,在万国朝拜开始前,军饷便分派了出去,若是想要抓住这些人,那就必须蹲守在寺庙内。
但镜明月知道,镜明江易不可能会自投罗网,若是他将计就计,那只会顶出一名棋子,而这名棋子,只能是白婧鹰。
他大费周章,确实也只是为了一个白婧鹰。
白府是镜明江易最大的一颗棋子,只要这颗棋子拔出,他便只剩下自己,除了白府后,他的矛头,才真正的对准镜明江易。
镜明月如此,也只是为了替白念念,将她当初所受的苦,全都讨回来。
……
白婧鹰刚从府外回来,就看见白念念同景辛急匆匆的走出来。
“念念,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白念念脚步停下,“父亲,女儿要去找太子殿下。”
提起镜明月,白婧鹰皱了下眉头,随后摆摆手,“去吧。”
然而,他刚转身,就听到景辛的声音,“小姐,你真的查到了吗。”
“嗯,我已经知道是在哪一处寺庙了,必须赶紧去告诉殿下,否则让他们跑了,就麻烦了。”
白婧鹰浑身一震,“等等。”
他转过身,看向白念念二人,眼睛微眯起来,“你方才说什么?”
白念念顿住脚,却没有回身,“女儿说,我要去找太子殿下。”
白婧鹰抬脚一步步靠近,“不准去。”
“为什么?”听到他的话,白念念狐疑转过身来。
“没有为什么,你今日就乖乖的待在府里,哪也不许去。”
白念念却只是定定的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白婧鹰顿时急了,抬手施展法术,将白念念打晕,“阿冶,冶七。”
“在。”
“将小姐锁进屋内,哪也不许她去。”
“是。”
看着二人将白念念抬回琉璃院,白婧鹰浑身开始颤抖,随后转身走进书房,不知拿了什么,便又出了府。
看着白府的马车疾驰而去,司徒禾宫站在阁楼上,“你说,白府没了,白念念会去哪。”
叶铭楠站在他的身旁,“国公府。”
听到他如此肯定的话,司徒禾宫笑了笑,“找个替身,我就不回去了,反正那老皇帝也已经发现了。”
“是。”
不知为何,近几日的兴义寺的香客日渐增多,特别是最近的两日。
白婧鹰拿着一本册子从后门赶来,找到方丈后,不知说了什么,二人便一齐离开,直直往寺庙的后山走去。
御伍一身便装站在小贩摊前,注意到二人后,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人接受到他的示意,转身往寺外走去。
后山的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前往,白婧鹰跟着方丈一路走到一处隐蔽之地,打开石门后,里头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往何处。
暗道内,白婧鹰将册子递给他,“太子殿下已经发现了,成王殿下说,另一批私银直接转到边境接收点。”
方丈看着手中的册子,“这上头记录的,是这里的私银,难道成王殿下要用当年的方式,打消朝廷的疑心。”
“嗯。”白婧鹰淡淡点头。
“那尚书你。”
白婧鹰转头他们来时的方向,“如今这外头围满了人,逃不掉了。”
“数目都对得上吧,若是少了,被太子殿下发现,那边境的事,就暴露了。”
他转头看向尽头那一箱箱的银钱,没有得到方丈的回答,他回过头来,注意到方丈的神色,他心中仿佛猜到了什么。
“你们私自动用了这里头的银子?”
方丈刚想解释,石门便被一道掌风打破,他们回过头时,只看见镜明月站在门口。
“白尚书,是你自己出来,还是孤请你出来。”
知道他们如今逃不掉了,白婧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方丈,只得胆战心惊的走了出去。
“殿下。”
在走出暗道后,那方丈便猛的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镜明月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兴义寺,孤已经派人围起来了,今日在此地查出私银,寺内方丈勾结朝臣,这座寺庙将被查封,寺内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他说完,转头看向白婧鹰,“白尚书,随孤走一趟吧。”
白婧鹰并未反抗,只低着头跟在镜明月身后,而石洞内的私银,则是由武将军派人送到宫中。
“白尚书,被人沦为弃子丢弃,不知是什么感受?”镜明月神情淡淡,语气中却暗含嘲讽。
白婧鹰低着头,“臣不知殿下在说什么,这件事只是臣一人所为,还请殿下能放过白府内的人。”
“放过?”闻言,镜明月冷笑,“你想让孤放过谁,当初你白府内的人,又有谁放过白念念。”